趙崢禮數地說了句“恭喜”。
邵家長子早就聽說這位趙先生性格冷厲,不苟言笑,雖然覺得他一個g市的野路子也敢在邵家麵前擺譜,實在是狂妄囂張,但卻沒表現出半分的不滿。
趙崢在g市的大人物,跟陳伯忠關係不簡單,如果能把他拉攏到邵家這邊,姓陳的就成了沒了爪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趙崢如果有腦子,就該知道,良禽擇木而棲。
在首都,邵家才是他真正的出頭路。
姓陳的算個什麼東西?
“說起來,我那妹夫也是姓趙,跟趙先生是同個省份的人,說不定以前還是本家人。”
邵家長子笑著攀關係道。
被趙崢扶著的薑昕忍不住抬手掩唇。
可不就是本家人嘛。
還是親弟弟呢!
邵家長子早就注意到薑昕了,第一眼就被她絕色的姿容給驚豔到了。
而且她還是g省理科狀元,清大的高材生,前途無限。
“薑太太也是年輕人的榜樣啊!”
薑昕淡笑道“邵先生過獎,聽說令妹和妹夫也是高材生。”
“他們哪兒能跟薑太太相提並論?”
邵家長子擺擺手。
趙鑒和邵敏那所大學確實也還可以,但跟首都那兩座最高學府就完全沒得比的。
薑昕唇角笑意不變,眸光卻有些悠遠譏諷。
曾經的薑二丫站在首都,在他們這群光鮮亮麗的人麵前,隻有深深的自卑和痛苦。
他們所有人都在鄙夷她,在譏諷她配不上趙鑒。
……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邵家雖不如從前,但今日還是有不少人給麵子來賀喜。
趙鑒這新郎官跟著邵父在招待客人。
他滿臉春風得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邵家的少爺,不是個倒插門的女婿。
至於後山村的親人,包括他那對滿心滿眼全是出息兒子的父母都沒來。
趙鑒怎麼可能讓他們出現在邵家?
這不是告訴所有人,他是個山溝溝裡的泥腿子嗎?
那他以後還怎麼在首都上層圈子立足。
在趙鑒眼裡,不僅是原主,連趙有財和陶桂芳都是他恨不得甩掉的汙點。
邵家長子帶著趙崢和薑昕來到了宴會廳,邵父立刻領著趙鑒上前攀談。
“哈哈,早就聽聞趙老弟的大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薑昕一看到邵父,腦海裡就出現這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儒雅中年男人是什麼禽獸變態折磨死原主的畫麵。
她眼眸如凝了層寒冰,除了時刻關注她的趙崢,誰也沒發現她情緒的變化。
他微微收緊握著她的大手。
薑昕對上他溫柔關切的視線,心底的冷意散去,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掌心,示意自己沒事。
趙崢這才看向邵父,“不敢,邵老先生的大名才是如雷貫耳。”
兩人心思各異地寒暄,一旁的趙鑒卻早已僵成石頭了。
趙崢雖然十五歲就離開了後山村,但那張惡魔般狠辣的麵孔卻是他從小到大的噩夢。
他怎麼可能會忘?
所以,那個被邵家人掛在嘴邊的g市大人物趙先生就是趙崢?
怎麼可能?
他不過就是個沒讀過書、混不吝的天煞孤星!
為什麼能搖身一變成為風光無限,甚至能同台階跟邵父對話的大人物?
“阿哥。”
薑昕忽然輕笑一聲,令邵家人紛紛看向她,自然也包括趙鑒了。
“二、二……”
趙鑒還沒從見到趙崢的震驚中緩衝過來,又被趙崢身邊的薑昕給驚得眼珠子差點都掉出來了,滿臉的見鬼表情。
薑昕不閃不避地對上他的視線,微微一笑,氣質高雅,“阿哥你看,邵老先生家的這位新郎官是不是有點像咱家小叔子?”
趙崢寵溺地看了看自家使壞的媳婦兒,才側眸掃了眼趙鑒,“確實有點像。”
邵父詫異,“令弟?”
趙崢“準確說應該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隻不過我十五歲就離開老家,也近十年沒見過他了。”
薑昕似模似樣地歎息,“我那小叔子自小奸懶饞滑,處處與我老公不合,我老公念在親兄弟的份上,從不跟他計較,總是耐心教他好好做人,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銘記兄長的教誨?”
剛想借此攀點關係,拉攏趙崢的邵家人“……”
臉色最難看的當屬趙鑒,他都快把薑昕給瞪出個窟窿來了。
奸懶饞滑!
打死趙鑒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日,會在愛他如命的“薑二丫”嘴裡聽到這四個字。
從前,她什麼時候不是以他為天,他說的,她向來奉為真理,更彆說貶低他了。
不,最讓趙鑒沒法接受的是,“薑二丫”怎麼會在首都?
還是以趙崢妻子的身份?
他爸媽寄來的信上不是說,薑二丫被刺激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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