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卻完全沒注意到香葉的異常,就著孟婉瑩的問題,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答道:“我喜歡吃辣,這種天氣,當然最適合喝酸酸甜甜的冰飲啦,至於狗,那麼可愛,我為什麼要怕?”
孟婉瑩雖然之前便有了猜測,但是此時聽到餘笙的答案,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深深的看了餘笙一眼,然後便讓屋裡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餘笙雖然疑惑,但是見她一臉鄭重,便也沒有反對。
香草是個心大的,根本沒注意到先前孟婉瑩問餘笙的那些問題有什麼不對,細心的香葉雖然察覺了,然而此刻她卻也什麼都不能說。
等到屋裡隻剩下兩人,孟婉瑩仍舊沒有大聲說話,而是湊到了餘笙耳邊,小聲的說:“我懷疑,你根本不是景餘笙。”
孟婉瑩的話,把餘笙嚇了一大跳,她實在是佩服這姑娘的腦回路以及這口無遮攔的性子,還有她這傻大膽的樣子。
餘笙也小聲的,湊到了孟婉瑩的耳邊,“那你覺得,我是誰?”
孟婉瑩眉頭微皺,看了餘笙一眼,小心翼翼的猜測,“可能,是個不學無術的孤魂野鬼?”
“你揭穿了我的真麵目,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嗎?”餘笙一開始還小聲的說,說到後半句,已變得麵目猙獰,一雙手直接牢牢的掐住了孟婉瑩的脖子。
卻見孟婉瑩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餘笙突然的舉動給嚇傻了。
餘笙趕緊收了手,搖了搖孟婉瑩,“婉瑩,你說話呀,可彆嚇我啊。”
孟婉瑩眼珠轉了轉,眼神中充滿了對餘笙的敬佩,“這演技,可以啊!剛剛我都差點要上手揍你了,還好我反應快,不然今天你就要倒大黴了。”
餘笙沒有見識過孟婉瑩的武力值,所以無法體會她口中說的倒大黴究竟是什麼樣的慘烈。
餘笙將話題拉回來,“你為什麼會說我不是景餘笙?”
餘笙雖然失憶了,但是最初醒來的時候,她對“景餘笙”以及“南安侯府大小姐”這兩個詞可是覺得非常熟悉的,所以,她覺得自己是景餘笙應該沒錯的。
再說了,這幾日她對這周邊的環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南安侯府總不會亂認女兒吧?如果她不是景餘笙,景家人乾嘛非說她是?奶奶還把傳家的那套玉飾都給了她。
“話本子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孟婉瑩十分篤定,“你失憶前後性子實在是差彆有些大,喜好都變了,你以前根本不吃辣,也不喜歡酸酸甜甜的冰飲,更不要說狗了,看見狗你恨不能繞道三裡遠。”
孟婉瑩摸著自己肉嘟嘟的下巴,頓了頓又接著道:“還有,你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寫錯,這也太離譜了吧?”
“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喜好本來就是根據記憶來的,我既然沒了這些記憶,喜好當然就可能改變了。至於寫錯名字,都說了,我失憶了,不識字了,寫錯了又有什麼奇怪的。”餘笙覺得孟婉瑩說的這些,都完全不能成為推翻她身份的理由。
孟婉瑩聽了餘笙的辯解,不再與她爭辯,這種事情,也就隻有話本子裡會出現,真正的生活中,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精怪?
“好可惜啊,如果你真是那山野精怪就好了。”孟婉瑩的語氣中充滿了十二萬分的惋惜。
餘笙簡直要被她氣笑了,語氣涼涼的問:“我若真是那山野精怪,你覺得你今日出得了這門?”
“咱們不是朋友嗎?”孟婉瑩有些訕訕的,討好的看著餘笙。
餘笙睨她一眼,“山野精怪哪裡會和人做朋友?隻會將人當食物而已。”
孟婉瑩聽餘笙這樣一說,突然感覺空氣都涼了許多,渾身忍不住一抖,“哎呀,快彆說了,聽起來怪嚇人的。”
餘笙見好就收,見她確實有些怕了,便順勢轉了話頭,問起了京城裡最近這幾月的新鮮事。
說起這些,孟婉瑩簡直如數家珍。她雖然不怎麼受貴女們的待見,但是因為家世背景,每次無論哪家有宴,基本上都會邀請她。
對於那些邀請,她都是來者不拒。
景餘笙曾經對她的行為十分不解,她倒好,滿臉得意,“她們不喜歡我,看見我,會心情不好,可是我不會啊,我隻要想到她們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會特彆好。”
孟婉瑩是京城各家宴會常客,她的丫鬟綠蕪和紅袖又都是善於打探消息的,所以,一場宴會下來,她就能收到好多八卦消息。
既可以讓看不慣自己的人不爽,又能搜集消息,這種美事兒,孟婉瑩可是喜歡得很呢。
餘笙從孟婉瑩口中聽了一耳朵彆人的八卦,不過,孟婉瑩口中說的那些人,餘笙聽過就忘,完全沒有進腦子,倒不是她不想記,實在是,人物關係太過複雜,她完全搞不清楚。
說完了彆人的,孟婉瑩又看向餘笙,眼中又閃著餘笙之前見到的那種光芒了。
餘笙暗道不好,果然,話題又轉回了她身上,“話說,二皇子之前真的英雄救美了?傳言他還進宮請旨賜婚了,你作為當事人,就沒什麼想要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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