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瞧著朝著自己疾步行來的姑娘,滿腦子問號,隻是,此刻,顯然不是詢問香葉的好時機。
於錦瀟回京不過四五日,原本打算休整幾日,再去找景餘笙敘舊,誰知她都還沒休息好,就被繼母塞到了慶寧伯府來參加花宴。
她離京已快三年,這三年京城多少事都變了,離開這個圈子容易,但是回來之後,想要重新融入,何其艱難。
更何況,這些縱橫京城各大宴會的大小姐們,向來是隻敬羅衫不敬人的。
於錦瀟即便是禮國公府大小姐,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剛剛歸京的土包子而已。
這幾日時間緊,根本來不及量體裁衣重新做,隻能去買成衣,可是繼母命人買來的成衣,質量花色且不說,穿起來也並不合身。
於錦瀟無奈,隻好依舊穿著自己在安州時的舊衣。
她比餘笙來得早,已經到了有一小會兒了,可是這水榭裡坐的十幾個姑娘,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就連作為主人的十六姑娘鐘瑤,也隻在她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
說起來,於錦瀟還得管鐘瑤叫十六姨呢。
餘笙看著麵前這個一臉激動,眼神卻透露著緊張的姑娘,心底莫名生出幾分好感來。
“餘笙,好久不見。”於錦瀟先開口,手上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擰成醃菜了。
“好久不見。”餘笙不知道對方如何稱呼,隻能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
於錦瀟見到餘笙的笑臉還如從前一般,心裡也跟著開心起來。
鐘瑤今日邀請餘笙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看她同彆人敘舊來的。
於錦瀟動作快,倒顯得鐘瑤這個主人家怠慢了。
鐘瑤心裡不爽,臉上也沒表現出來,但是她在經過於錦瀟身邊時,不著痕跡的擠了於錦瀟一下,毫無防備的於錦瀟差點直接摔了。
還好餘笙伸手攙了她一把,才讓於錦瀟保住了最後一點點臉麵。
鐘瑤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好似這事兒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隻顧笑著和餘笙打招呼:“有些日子沒見,餘笙你愈發美豔動人了。”
在場的人,餘笙一個都不認識,自然也不知道現在同自己說話的正是舉辦今日花宴的主人,鐘瑤。
不過,知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都不會影響餘笙的判斷。剛剛這人撞人,是她親眼所見。
餘笙盯著鐘瑤,並未回應鐘瑤的寒暄,卻開口問她,“你剛剛撞了彆人,為什麼不道歉?”
鐘瑤的熱情沒能換來想象中的回應,且餘笙還如此直白的戳穿她,讓她下不來台,鐘瑤心裡不甘,但此時也不能直接同景餘笙鬨翻。
不然,萬一她惱羞成怒直接走了,這後麵的戲又要如何唱下去啊。
鐘瑤不想招惹餘笙,便對著更好搓揉的於錦瀟道:“我剛剛撞了你嗎?”
於錦瀟看了看鐘瑤,又看了看為她打抱不平的餘笙,眼一閉,心一橫,大聲道:“你撞了。”
鐘瑤沒想到於錦瀟竟然敢反駁她,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又見景餘笙一直盯著自己,隻好不情不願的對著於錦瀟說:“抱歉,剛剛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