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以前的景榮遠離官場,所以連這點兒政治覺悟都沒有。
現在人家是光祿大夫了,每日上朝,耳濡目染,好歹也知道這種事情,哪怕是在家裡,也不能隨便議論了。
景榮被秦氏揭了老底,臉色有些不好。
餘笙便出來打圓場,“娘,事關皇家,確實不好隨便議論,一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須得知道,這禍從口出的道理。”安氏肯定了餘笙的說法。
秦氏被她們倆接連恐嚇,心中也是驚懼不已,自此以後,任何場合都再不敢妄議皇家事了。
待到景榮填了肚子,他才總算是記起來自己來竹園的目的了,“餘笙,你把我們都叫過來,是有什麼事?”
餘笙看了安氏一眼,安氏點點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爹,娘,無論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你們都不要太驚訝。”
“你說吧。”景榮隻以為她是要說昨天宮裡發生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記起來我是誰了。”
餘笙這話一出,很好,景榮和秦氏的臉上,出現了和先前安氏臉上一樣的懵逼呆滯。
兩人反應過來餘笙話裡的意思,對視一眼,又看向坐在對麵的祖孫倆,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餘笙好像還嫌她說的話不夠讓人震撼,“奶奶也跟我說過了關於玄虛道長的預言。”
夫妻二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此時都不敢再直視餘笙,頗有些心虛的樣子。
“奶奶說她還願意認我這個孫女,不知道您二位……”餘笙強忍著又往上竄的眼淚,輕輕開口。
秦氏拿著手帕捂著嘴,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景榮摟著秦氏,抬手溫柔的安撫,一邊對著餘笙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難道記起來自己是誰了,就打算要不認我們這爹娘了不成?”
餘笙走到秦氏身邊,輕輕喚道:“娘~”
秦氏抬起已經哭得迷蒙的雙眼,看著餘笙,嗔怪道:“還知道我是你娘嗎?”
餘笙一把抱住秦氏,頭埋在她瘦削的肩膀,又叫了一聲“娘~”
安氏見著這場景,也忍不住眼中泛酸。
等到幾人情緒都平靜下來,餘笙便又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有些匪夷所思。”
三人見餘笙如此,頗有些神情凝重。
“貴妃心中應當已經有了理想的兒媳人選。”餘笙看了大家一眼,“隻是,我昨天在宮裡碰上了二皇子,貌似他目前還沒有徹底放棄想要娶我的想法。”
餘笙這話一出,三人都有些緊張。
“他有沒有怎麼樣你?你這孩子,在宮裡受了委屈,昨天回來的時候怎麼也不曾說一聲?”景榮有些急切。
秦氏看了丈夫一眼,“說給你有什麼用?你還能去把皇子打一頓不成?”
因為先前哭過,此時秦氏開口,濃濃的鼻音,頗有幾分喜感。
“那倒也不是,但是我現在好歹也是每天能見到皇上的人,我可以告狀啊。”景榮振振有詞,一點兒也沒覺得去告狀有什麼好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