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也從兩個丫鬟截然不同的回答中瞧出了端倪,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以前那一堆粉粉嫩嫩裡,的確都是裙子,根本沒有適合騎馬的衣裳。
所以,原主以前不僅從來不騎馬,還十分抗拒?
餘笙雖然驚訝,也有些好奇,但隻要不是身體原因,她也並不是太在意,反正她又不是原主,行為方式自然是不一樣的。
反正人人都知道她失憶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香葉最初聽到餘笙說她騎馬的時候,確實驚了一下,但出口之後便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渡了,她貼身伺候景餘笙十年,對餘笙的身份自然有過猜測,既然人都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會做不同的選擇也是自然,原本她想將事情給圓過去,沒曾想卻被心思簡單的香草無心拆了台。
香草倒沒想那麼多,她純粹隻是感慨而已,小姐的性子雖然看著溫柔,但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她也是見識過的,但凡她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改變得了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小姐高興就好。
香草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樸素。
主仆三人心思各異,卻也都沒覺得這是一個多大的事。而旁觀了整個經過的陳留,卻因為這,原本早已被埋藏在心底的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若說當初在“四方書局”時,餘笙不認識他是因為失憶,那在關虎山時呢?
餘笙可也沒認出來他呢!
當初在關虎山見到她的時候,她可沒失憶,也完全不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的樣子,還有心情欣賞周圍的景色,氣定神閒得很呢。
所以,即便如此,她也沒認出他來。
仔細想想,當時她拉著自己強勢表白,非要“以身相許”,這做派和以前那個“草包美人”景餘笙可完全不同啊。
想到這裡,那些之前一閃而過,卻被他完全忽略掉的疑惑,此時竟然都變得清晰起來。
同樣的一個人,在沒有受到刺激失去記憶的時候,為什麼行為方式卻完全不同?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緣由?
餘笙不知道,先前她做過那麼多出格的事情,都沒引起陳留的懷疑,現在卻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反倒惹了陳留起疑。
※
餘笙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
今日玩兒了一整天,她也著實是累了,晚飯沒去竹園用,派人告了假,自己隨便對付了幾口,就洗洗睡了。
陳留卻毫無睡意,半倚在軟榻上,手邊是餘笙送他的就職禮物,的確十分獨特。
看得出來,這小冊子應當是餘笙自己做的,他已經翻看過一遍了,且不說故事寫得怎麼樣,隻說那筆字和那畫兒,的確都十分特彆。
想起下午的疑惑,陳留呼道:“流風。”
流風應聲而來,“主子。”
“你去查一查……”陳留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眼神落在了那小冊子上。
流風等著陳留吩咐,然而半晌卻沒等來下文。他性子穩,並不追問,隻安靜的半跪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