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要說做了王妃有什麼不好,怕就是這個了,出門不再像以前一樣自由了。倒不是說她不能出門,而是走到哪裡都有一堆人跟著,到時候,她不像是去逛街的,倒像是去砸場子的,餘笙隻要一想想那場景就有些頭皮發麻。
兩人又說了幾句,飯菜上來了,陳留便止了話頭。
而今日關於景弘的事情,他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跟餘笙提過。
吃過晚飯,陳留沒去前院,小聲的同餘笙商量:“今天太累了,不想再走來走去,能讓我就在這裡睡嗎?”
餘笙瞧著陳留滿臉疲憊,心有不忍,便點頭答應了。
丫鬟們很快送了水到盥洗間,陳留略坐了坐,便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去洗漱了。
盥洗間裡,丫鬟們備好水便全都重新退了出去,陳留獨自一人泡在浴桶裡,蒸騰的熱氣裡,他那張俊逸的臉龐若隱若現,隻是,麵上哪裡有一絲疲憊,分明隻有愜意。
餘笙並沒有懷疑陳留是裝的,但他最近時常留宿,搞得餘笙有時候都快忘了他其實不住這裡,早就搬出去了。
陳留出來的時候,餘笙已經睡著了,他透過紗帳,瞧著裡麵若隱若現的人影,眼中的愛戀半點都沒再遮掩。
良久,他收回視線,轉頭去將屋裡的燈都吹滅了,然後上了榻。
又過了一會兒,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景弘進了大牢的事,隨著景榮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些等著看熱鬨的人心有不甘,等到第二天,景榮上朝的時候,不免就被許多人問起。
他也隻是眼露愁苦、唉聲歎氣,一副“兒大不由爹”的喪氣模樣,不僅躺平任嘲,有時候還要附和彆人幾句。
“唉,都怪我自己沒本事,教子無方。唉,大家都知道我們南安侯府是商人起家,沒什麼底蘊。”
“我多羨慕唐大人會教孩子,兒子個頂個的優秀,全都是棟梁之材,聽我夫人說,唐大人的女兒也都教養得極好,堪為貴女的典範。”
……
景榮舍得下臉皮,這事在朝中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但自揭麵皮,然後放在地上自己先去踩幾腳,這種事,朝中這些清高的大人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即便擅長鑽營的慶寧伯見了,都要自慚形穢。
景榮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堵住了所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的嘴。心裡卻將這筆賬都記在了景弘頭上:這逆子,若是今年再無所建樹,到時候有他好看!
至於景弘如此行事的動機,此時的景榮選擇性忽略了。
轉眼到了六月。
天越發的熱了,王菁來平西王府陪著餘笙小住也有一段時間了,眼看著自家嫂子不日就要生產,王菁也收拾包袱,準備回家了。
“表姐,等到過些時候家裡不那麼忙了,我再來陪你啊。”王菁挽著餘笙的胳膊,說得情真意切。
餘笙才不信她的鬼話呢,“等表嫂生了孩子,你不陪著小侄子小侄女,還能有空來陪我?”
王菁吐吐舌頭,毫無被人拆穿的窘迫,“表姐,看破不說破,你這樣毫不留情的拆穿我,讓我很沒有麵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