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利劍震懾住的男子見流雲要拿走他的香囊,也顧不上橫在脖子上的劍了,抬手就想將它從流雲手中搶回來。
流雲見狀,便將那香囊重新拋給了那男子。
他看過了,那香囊並無什麼特彆之處,普通的顏色和材質,甚至那上麵繡的翠竹,繡工都隻能算勉強。
然而就是這樣普通的一個香囊,那男子卻愛若珍寶。也不知它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之前還對他十分懼怕的男子都升起了反抗之心來。
旁邊一直未曾出聲的陳留此時卻開口問道,“你同剛才那女子是什麼關係?”
那男子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香囊,終是小聲回道:“她是我未婚妻。”
陳留給流雲使了個眼色,流雲手一抬,那橫在男子脖頸處的利劍就重新回到劍鞘。
陳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沒再多做停留,直接進了傅府。
流雲跟著也進了傅府,卻聽陳留吩咐道:“剛剛那女子的模樣,你還記得吧?回頭去查一查。”
流雲抱拳頷首應下,“是。”
……
即便有些日子沒來了,傅府還是原來的模樣,陳留瞧著眼前那些熟悉的景致,不由得記起曾經同餘笙在這裡相處的時光。
她的一顰一笑,做過的所有事,甚至當時穿的衣服,戴的發飾好似都刻在了他的腦子裡一般,即便已經過去了有些時日了,仍舊十分清晰,就像是昨日才剛剛發生過。
陳留輕歎一口氣,有些事雖然他想,但不能。
今日之後,他恐怕如往常那般自欺欺人都不行了,但真要割舍,他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就不能有個兩全之法嗎?
流雲速度很快,陳留還沒能想出個結果,他就回來了。
“王爺,那名女子姓夏,家裡十一口人,一起擠在巷子口那座大雜院裡的兩間房裡。屬下都查過了,雖然這家人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都身家清白,身份上沒有問題。”
“那男子姓林,住處離這裡兩條街,自幼父母雙亡,跟著叔嬸一起生活,他的確是同夏姓女子有婚約,並未發現其他可疑之處。”
流雲簡單的交代了他查到的,因為這兩家人都是在這裡生活了好多年,周圍街坊鄰居都十分了解,因此查起來並沒費什麼事。
陳留雖然對那女子之前的反應心有疑慮,但既然兩人及其家人的身份都沒問題,他便也沒有再揪著不放。
這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卻意外解決了之前困擾著他的另一個問題。
……
如陳留之前說的那般,他今天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因為陳留臨走時留下的話,餘笙並沒有等他一起吃飯,隻是,吃過飯之後又過了許久,仍舊不見陳留回來,餘笙便有些焦灼了,她在屋內已經來回溜達了快二十圈了。
陳留之前也有過晚歸的時候,那時候的餘笙甚至都不會多過問一句,更彆說像今日這般坐立難安了。
她自己也搞不懂這是為什麼,那些她想要同他分享的事,其實並不是非得挑今日才行,但心裡就是十分迫切地想要做這件事。
餘笙一直等,從黃昏時分等到夜深,依舊不見陳留蹤影,等到後來,她甚至都困得都已經在榻上小睡一覺了。
迷迷糊糊醒來時腦子還不太清醒,可喚來香葉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王爺回來了嗎?”
香葉眼裡閃過心疼,溫聲回道:“王妃,王爺已經在前院書房歇下了。”
餘笙將香葉的話在心裡過了兩遍,迷蒙的腦子才反應過來那話裡的意思。她透過半開的窗看向外麵,發現外頭果然早就已經黑透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王妃,已經子時了。”
餘笙低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口中喃喃道,“竟然已經這麼晚了。”
陳留雖然回了王府,但既然已經在前院書房歇下了,除非發生人命關天的大事,否則餘笙都不可能再去將他吵醒,隻是心中似有一股氣,不管不顧地在她的五臟六腑之間橫衝直撞,生疼。
餘笙緩了會兒,才又問道:“今晚輪到誰值夜了?我睡了這麼久,這會兒倒是清醒了。”
“今晚是奴婢值夜,王妃有事儘管吩咐。”
在南安侯府的時候,餘笙是沒有讓丫鬟守夜的規矩的,但做了這王妃之後,容嬤嬤又將這規矩重新給她的幾個丫鬟立了起來,說是有些規矩不能亂。
後來,餘笙和容嬤嬤各退了一步:陳留若是來過夜,屋內可以不留人伺候,若是她自己一個人,就得讓丫鬟守夜。
而今晚本來是該輪到珊瑚值夜的,香葉見餘笙睡著了,按照以前她當姑娘時候的習慣,今天夜裡怕是還有得熬,她便主動同珊瑚換了。
這些小事餘笙自然是不知道的。
知道是香葉值夜,餘笙心中也感到輕鬆了些,這幾個丫鬟裡,跟她最久,對她的習慣和性子最了解的就是香葉了,這會兒見她問起,便吩咐道:“你去書房,唉,算了,你跟我去趟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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