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強忍著胸口如刀絞般的疼痛,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前行。
他每邁出一步,都會扯動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鮮血不停地從他胸前的傷口流出。
他時不時地偷偷抬眼瞥一眼身旁的張遼,心中暗自思量:這究竟是什麼人啊?怎如此厲害!
杜遠在芒碭山落草為寇也有有一段日子了,憑借著自己有幾分蠻力,又習得了些拳腳功夫,對自身的武力還是頗為自信的。
可今日與張遼交手,僅僅幾個回合下來,就險些把命丟掉。
張遼的招式淩厲迅猛,回想起來,杜遠隻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連招架之力都沒有。要不是見勢不妙及時投降,隻怕腦袋早已搬了家。
眾人沿著山路七拐八拐,很快,就來到了杜遠的山寨。
說是山寨,不過是在半山腰的隱蔽之處,零零散散地搭建著一些茅草棚子,歪歪斜斜地分布著,透著一股子簡陋與寒酸。
杜遠此刻也顧不上什麼顏麵了,一臉討好地衝著劉賢和張遼說道:“已經到了,我的人都在這裡。”
“讓他們都出來吧。”劉賢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杜遠剛要抬腿離開,去召集兄弟們,劉賢卻又喊住了他,“你在這裡喊話就可以了。”
劉賢心中自有盤算,這杜遠雖說已經投降,但難保不會再生變故,萬一放他離開,他趁機又跑了,或者又改變主意與他們為敵,那多少會帶來些麻煩。
張遼暗暗表示讚許,雖說他根本沒把這些山賊放在眼裡,但多留個心眼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杜遠隻好強撐著身子,衝著山上大聲喊話。
“弟兄們,都出來,我有要事相告!”
很快,其他山賊都被驚動了,他們紛紛從各個草棚、山洞中鑽了出來,手裡還握著各式各樣的簡陋武器,有棍棒,有砍柴刀,呼啦啦地聚攏了過來。
杜遠的山寨人馬粗略一看,明顯比劉賢這邊多一些。不過,劉賢這邊的人卻沒有一個麵露懼色。
尤其是張遼,他騎在馬上看著這些越聚越多的山賊,臉上平靜如水,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待眾人都到齊了之後,劉賢估算了一下,對方差不多有三百人,100對300,優勢在我!
廖化也來了,他吃驚非小,才半天的功夫,杜遠帶著那麼多人下山,卻渾身是血地回來了,而且他帶去的人隻剩下了他自己。
劉賢目光犀利地看向杜遠,衝他使了個眼色。杜遠無奈,隻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對眾人喊話:“兄弟們,我已經歸順了他們,你們也彆再有彆的想法了,和我一同歸順吧。”
廖化眉頭緊鎖,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總得讓我們知道歸順的何人吧?”
張遼瞧了劉賢一眼,用眼神詢問。畢竟一直以來,他們行事隱秘,並沒有對外透露是呂布的人。
這要是貿然說出身份,萬一傳出去,曹操那邊得到消息,必然會有所動作。
劉賢給了張遼一個安心的眼色,大聲說道:“我們是溫侯的人!”
他心中早有思量,對這些山賊來說,呂布的名氣可比杜遠強出百倍千倍。說出這個名號,不愁震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