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天啟年間,世道看似太平,卻也暗潮湧動。江湖中,正邪兩道的紛爭從未停歇,而在民間,一些離奇詭異的事件也悄然發生,驚擾著百姓的生活。這一年,清明時節,細雨紛紛,仿佛在訴說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初聞怪談
清明時分,鬆江知府趙景淵帶著幾個隨從,身著便服,踏上了回鄉祭祖的路途。一路上,細雨如絲,打濕了他們的衣裳,也增添了幾分旅途的惆悵。
日暮時分,他們路過一個偏僻小鎮。小鎮上,正舉行著一場聲勢浩大的祭祀儀式。百姓們紛紛跪在地上,神色虔誠,哭聲震天,那哭聲中飽含著無儘的恐懼與絕望。
趙景淵心中納悶,清明雖為祭祀時節,人們大多是掃墓、燒紙錢,以寄托對先人的思念,可這般痛哭流涕的場景,卻實屬罕見。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好奇與擔憂。
他叫來一個年輕男子,輕聲問道:“這究竟是在祭拜什麼?為何如此悲痛?”
年輕男子抬起頭,滿臉沮喪,歎著氣說:“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裡風水不好,有個青麵獠牙的鬼王經常出來害人,尤其是那些妙齡女子。人們想儘了無數辦法,都無法除掉他。都說他法術高深,無人能敵。我們隻能用這種方式,祈求他不要再害人了!”
趙景淵聽後,心中大驚,朗朗乾坤,怎會有如此邪祟之物?他懷疑地問道:“莫不是有人裝神弄鬼?世間豈會有真正的鬼?”
年輕男子一聽,頓時憤怒起來,大聲說道:“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會信!既然不信,為何還要問我?這裡的百姓誰沒有看到過鬼王?算了,不和你說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趙景淵見他生氣,急忙上前,掏出幾兩銀子,塞進他手裡,誠懇地說:“不瞞你說,我們幾個人熱衷行俠仗義,專門為捉鬼而來。若是你將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們,我們定能抓住鬼王,為百姓儘點綿薄之力。”
年輕男子看著手中的銀子,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心地勸說道:“我知道您的心意,可既然是鬼王,那修行絕非一般孤魂野鬼可比。每當夜深人靜,風雨飄搖之夜,那鬼王便乘風而來,害人性命之後,又禦風而走。每當他來的時候,外麵就陰風陣陣,飛沙走石,天地昏暗一片迷茫。”
趙景淵聽著年輕人的描述,心中越發疑惑。若真有人裝神弄鬼,又怎能營造出這般逼真的場景?可年輕人說話時,表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懼不像是在撒謊。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年輕人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那鬼王就在黃龍山之中。有人在那裡發現被害者的屍體,也有人看到過他,他長相十分駭人,麵如死灰一般。百姓曾經將此事稟告給縣令,縣令還派人在那裡修建了一座寺廟,想要鎮壓鬼王,可哪裡有這麼容易?”
趙景淵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有了些許眉目。他顧不上回鄉祭祖,決定先去黃龍山一探究竟。他帶著隨從,不顧危險,朝著黃龍山的方向趕去。
夜宿古寺
黃龍山,山巒起伏,樹木茂密,遠遠望去,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趙景淵一行人來到荒涼的半山腰,一座破落的寺廟映入眼簾。寺廟的大門上,刻著“鎮仙寺”三個大字,字跡斑駁,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寺廟的周圍,草木茂盛,荒野遼闊,其間夾雜著古墓亂墳,叢葬累累,一片淒涼景象。趙景淵覺得人多行動不便,再加上幾個隨從都麵色蒼白,麵露懼色,他便讓隨從都到山下不遠的客棧先住下。隨從們如獲大赦,點頭同意,隨即匆匆下了山。
趙景淵鼓起勇氣,上前敲山門投宿。
山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小和尚探出腦袋,警惕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此時前來投宿?”
趙景淵微笑著說:“我是路過的客商,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還望小師傅行個方便。”
兩個小和尚聽後,轉身稟報方丈。不一會兒,方丈慧信和尚親自出山門迎接。慧信和尚身材高大,麵容慈祥,身著一襲灰色袈裟,手持佛珠,給人一種慈悲為懷的感覺。
慧信把趙景淵迎進一間幽靜的禪房中,兩人分賓主坐下。
交談之中,慧信和尚告訴趙景淵,此寺名為鎮仙寺。因百姓覺得這裡怪事頻出,無人敢來這裡,故沒有什麼香火錢。此寺已經數年都沒人借宿了。
趙景淵順勢問道:“此地為什麼叫鎮仙寺?這名字有什麼奇怪的來曆?”
慧信和尚長歎一口氣,說道:“老衲也並非十分清楚,隻聽村裡人說多年前這裡有個冤魂。現在這個地方就是以前埋葬冤魂的地方,我們終日念經打坐,卻也不能阻止那冤魂禍害人間,為此老衲十分內疚。”
趙景淵接下來仔細地聽和尚講述一番,與他剛來村裡遇到的那個年輕人講的基本一樣,全是鬼王害人之事。
慧信和尚講完之後,便吩咐小和尚給趙景淵端來晚飯。飯罷,趙景淵神色慌張地對慧信和尚說他懼怕鬼王之事,夜裡不敢獨自睡覺,便要求跟眾多僧侶一起睡。慧信和尚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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