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
孟鶴川揮拳過來的時候,譚賀桉其實是反應過來的,並且他的秘書也已經向前跨了一步。
但孟鶴川拳頭速度太快,譚賀桉躲閃不及,左臉挨了一拳。
譚家對於太子爺的安危很在意,年輕的時候譚賀按專門在新國練過泰拳防身。
此時被打,下意識就能做出反擊。
左手握緊,直接揮拳。
又是一聲悶聲響。
白胭聽見陸寄禮的聲音變了音調,急忙回頭。
譚賀桉嘴角有血痕滲出,他用拇指撚過,在擦拭。
孟鶴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本來就受了傷,動作反應比譚賀按更慢一拍。
肋骨在後退的時候扯了後腿,臉上挨的麵積更重更大,吃痛地倒退了兩步,勉強穩住了身形。
“你們!……”白胭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呼般捂住了嘴巴,“瘋了嗎?到底在做什麼!”
陸寄禮也快步走到兩個男人中間,一手伸向一邊,“你們兩個人加起來六十歲了,打架?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嗎?還想繼續的話可以,你等我先把人喊過來,讓隊裡那些小年輕都學學,一個是大隊的總工程師,一個是首航公司的老總,多能耐!”
孟鶴川:“……”
譚賀桉:“……”
也不知道是陸寄禮話的起了震懾的作用,還是他們二人也已經冷靜下來,至少沒有再多舉動。
白胭跟著上前,先將孟鶴川扯回身邊,半推搡間,又把他推回了車上。
她自己跟著上車前還是頓了頓,視線投向譚賀桉的方向。
卻沒有與他對視。
“譚先生,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但如你所見,我與孟總工之間關係……特殊,我的心裡頭,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是嗎?”他仰頭,不管白胭的視線定格在哪,始終注視著她。
嘴角殷紅一抹色,染上了方才擦拭的拇指指腹。
像女孩兒喜歡的胭脂,正巧也是白胭的名字。
譚賀桉負手背在身後,寒風將他的襯衫吹得鼓鼓囊囊,“裝不裝得下,都得蓋棺才能定論。”
“譚先生,你我本無交集,你何必——”
她本想說執迷不悟,但最終忍住了。
譚賀桉與自己哪裡來的深刻淵源?讓他這樣執迷不悟深陷?
“阿胭,上車。”孟鶴川在車上聽著,覺得他們的對話毫無意義,冷聲打斷。
白胭也確實不想與他在浪費時間,腳下用力,直接上了車。
車子擦身而過的時候,譚賀桉忽然抬頭,隔著窗戶對著白胭揚聲,“下次再尋個好時機告訴你為何。”
白胭的座位剛巧能看見他視線裡的認真,心中莫名一跳,不敢再看。
小周將車開到陸寄禮在湖邊的秘密基地,隨後他們兩人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一個撒尿,一個抽煙,掉頭不見人影。
白胭依照陸寄禮臨走前的交代,從房間裡找出了醫藥箱。
孟鶴川坐在沙發上,大開大合的姿勢,臉卻避開白胭,朝向了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