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在糖花的陪伴下回到了家。
今日,糖花完美的完成了蘇靈分配的任務,也如願以償的在上電梯時爭取到了老板的抱抱。
雖然,進一步邀請他來自己家“歇一歇”的請求被回絕了,
但糖花覺得,自己不虧,畢竟有這次,就會有下次。
老板正處在不穩定的狀態裡,而慕夏那邊的樂團又強度極高,說不定隔三差五的就要召集所有人過去排練,甚至是寫歌。
那麼在這樣的高壓下,老板就更需要一個人陪護在身邊共行了。
糖花喜滋滋的,將背著的設備轉交給陸清,並且目送他安穩進屋,這才回到自己的家門。
此時已經晚上8點。
蘇靈還沒回來,小睦也和她一起未歸,所以家中無人,僅剩自己。
難得的放空和靜謐來之不易,
雖說平日裡家裡有人守候著、等待著,是一種正向的情感反饋,但對陸清而言,徹底的獨處可以讓大腦放空,可以靜下心來深度思考一些核心問題。
他理好設備,然後來到臥室,坐到自己的工作站前,打開電腦。
就這樣靠在人體工學椅上,趁著等待開機的間隙斜看向天花板,身體隨慣性轉動座椅,一圈又一圈的蕩起思緒的漣漪。
【zzk……】
第一個想到的,無可厚非,是「她」。
排練的過程對陸清而言既煎熬又上癮,
煎熬是因多待一秒都容易讓自己陷入情緒的困境,在劇烈的情感波動下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力,進而誘發各種軀體化症狀;
上癮是因這樣久違的排練幾乎一瞬間將自己拉回到了三年之前——
排練室裡,淋漓酣暢的自己,看向等身鏡中,身後那永遠美麗的影子,如夢似幻。
現在,夢景成真。
她似乎通過音樂傳達了想要和好的訊號。
甚至近乎懇求。
但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原諒一個拋棄過自己的人,對於陸清而言,還是太過極端了。
在《壞水兒**》中有一條核心記載,那就是“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的情緒,一切以自我安定感為前提”。
這條方針貫徹始終,同時也奠定著自我療愈的功法基礎。
【如果不保護好自己的情緒,規避掉可能出現的刺激,那麼病情就永遠也彆想好轉,隻能看著它一點點加劇。】
而zzk曾經用最無情的方式刺痛了自己,現在悔不當初,想要求得一份溝通的機會,自己若真答應了,豈不就相當於把這幾年遭受到的苦難當做了無物,豈不就約同於對自身受到的傷害完全不顧?
這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對自己的負責?
不可否認,zzk委婉的表達方式一如曾經,她還是那麼具備魅感,且僅是站在身邊就已經楚楚動人。
可越是這樣的存在,就越是危險。
當一個男人因可憐對方而主動靠近,那麼下一秒,迎來的很可能是“得手之後的無趣”以及“想要尋找新獵物”的慢性刺傷。
這就像毒素,記載在毒物圖鑒裡,明知道有這樣一種劇毒,卻還是不死心、想要接觸。
陸清吃過大虧,也在心裡把zzk判定成為“觸離型女子”,所以深知這份孽緣不可續,最多最多,隻能像今日這般默默與她站在一起。
多一分的交流都是無底深淵的延續,決不能真正掉落進去。
至於慕夏學姐那裡,似乎也並沒有說,非得讓隊內成員之間“保持和睦”,或者“及時溝通”。
排練的過程裡,每一曲結束,她都會按部就班的讓高阪小姐來進行總結。
很明顯,是把高阪小姐當成了全隊最有經驗、最老練、最客觀也最專業的指揮級彆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