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當場逮捕了糖花。
並且扭送至樓上。
麵對質問,糖花不敢頂嘴。
老實巴交的貼靠在牆角站立,低著頭,委屈兮兮。
“糖花,你知錯沒?”
陸清跟進了糖花的房間裡,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小臉,決定好好的教育教育她。
糖花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老板,我錯了,但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了。”
“……那你為什麼認錯?”
“因為我不能不聽老板的話。”
“是嗎?但你真的有好好聽過我的話嗎?”陸清表示懷疑。
“是的老板,我一直都有在聽你的話,比如要好好照顧自己,有需求了就要去提。我都有認真的在執行——心情不好時,不再用古舊的方式來開解自己了,反而是尋求新的變局。我超聽話的來著。”
“……所以,斥巨資找王大爺演算天命就是你的新方法嗎?”
“是的老板,我確定那老頭的手段是有效的,我印證過。”
陸清扶額,“可錢不是這麼花的,而且這種祈願它是虛幻的,是夾帶著迷信意味的,這樣隻會慢慢掏空你的積累。
一次碰巧應驗了,以後所有麵對抉擇的時候,你就都會沉迷於衍算,想要看清方向過後再行動,這樣就會陷入無儘的循環,像無底洞一樣往裡麵扔錢,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意思嗎?”
“能。”
糖花抿了抿小嘴,表情仍然有些失落,“但是沒有辦法。”
“怎麼沒辦法?”
“因為直接跟老板說,老板不會同意,也不會讓我達到滿足,所以隻能花錢了。”
她對自己的需求毫無保留,對測算的內容也並不遮掩。
陸清一聽,哪裡還不明白她想要的具體是什麼?
「複現十日」罷了。
雖然想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不能答應”之類的話……
不過轉念一想,也確實,自己斷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滿足她無底洞般的需求,再次昏天黑地的投入海量時間體力。
一回想起當初那令人產生心理陰影的幾天,陸清就覺得渾身發麻。
後勁兒實在太大。
“但、但就算你扔錢砸錢,事情也……”
“那老板說,願不願意看到我被騙嘛。”
“??不是,糖花,你學壞了啊?”
“我沒有阿。”
糖花無害的眨了眨眼,“我還沒有把錢花出去,所以現在都還來得及。老板,這些錢都是從你那裡賺來的,都是你發給我的工資,所以四舍五入相當於是你的錢,我隻出了力。
老板,你是最了解我的,我就算把所有的努力全部浪費,也不會讓老板為難。哪怕最後我什麼都得不到,也不會逼迫老板滿足我的意願的。”
“……”
陸清服了。
本來想教育教育她,但他發現,跟糖花講道理,雖與和彆人講理時不同,不過結局都大差不差,都是無用功。
以蘇靈和貓步舉例,同蘇靈辯論時,陸清就從來都沒贏過,因妹妹的思維邏輯降維打擊,且精通人性,深度了解自己,所以自己的一言一語在蘇靈眼裡完全就是可預判的兒戲,想贏實難;
和貓老師講理,貓老師那來自社會人的談判技巧會當場實現閱曆壓製,從嚴謹程度以及挖坑層麵上強壓自己一頭,稍不留神就容易跳進對方精心設計的陷阱裡,也是相當危機。
而和糖花講理,糖花不是不聽,相反,她全聽,但對應的,也會吐出一些“歪理”。
沒錯,糖花講究的全是一些歪門邪道,因為她從小就生活在不健康的環境裡,思維方式也相當扭曲,這怪不得她。
如今,問題擺在這裡,陸清已經無法再阻止她砸錢去“購買一種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