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
“我已經死了嗎……”
柳天棄緩緩睜開雙眼,迷糊了好一會兒後才發現,自己依舊在開采石板的岩架下。
麵前除了e級鐵鎬和大堆的碎石外,還放著一個空著的陶鍋,一個乾涸的陶製水壺和小碟子。
眼前的三樣東西,很快就讓柳天棄回想到了昏迷前,自己在幻覺中大吃大喝的事。
怪不得當時吃飽喝足的感覺意外真實,原來根本就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至於是誰給自己的,柳天棄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陸辰這個唯一的朋友外,又還有誰會關心自己的死活呢?
想到這裡,柳天棄連忙翻看生存手冊,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陸辰發來的消息。
“在嗎兄弟?”
“感覺你狀態不大好啊,不管怎麼說,你先吃點東西,喝點水休息下吧,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彆和我客氣,儘管開口,我能幫的一定幫。”
“要是醒了,記得和我說一下,報個平安。”
這些對普通人來說,隻不過是十分尋常的客套話,卻是讓柳天棄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自從十三歲那年,園長奶奶去世後,關心和在乎這樣的字眼,就已經成了柳天棄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在後麵十年的人生旅程中,柳天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在夢裡看到園長奶奶,她是自己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和溫暖。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園長奶奶,柳天棄遇到過很多人,他們總是欺負自己遇到不公時說不出來,喊不出來。
就像自己在工地做零工賺學費時,那些工人總喜歡當著自己的麵,肆無忌憚的說著汙言穢語。
甚至將自己和那些發廊裡的女人做比較,爭論多少錢能讓自己和他們快活一次。
柳天棄忍無可忍的時候,告訴過那些人自己會讀唇語,讓他們不要太過分。
可結果呢?
他們並不會因為自己會讀唇語就有所收斂,更不會因為自己的眼淚而放過自己。
當然,也曾有人試圖接近和關心過自己,但飽受冷暖的柳天棄,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所圖的,不過是自己還算尚可的皮囊。
他們眼睛裡充斥著的滿滿都是欲望!
唯獨隻有陸辰和他們不一樣。
直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以為自己是男的,一直都是以兄弟哥們稱呼自己。
而且兩人非親非故,他卻一次又一次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用實際行動表達著關心和尊重的同時,卻從來沒有向自己索取過半點回報。
除了園長奶奶,柳天棄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