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裡的路程轉眼即到。
這條河是清閔公爵領地和對岸太樹峰伯爵領地的分界線,所以出個吃人的妖怪誰也不管,隻是貼出懸賞而已。
從空中望下去,大河仿佛平原上裂開的一道傷口,河水象血液一般從平原的身體上緩緩的流過。行到一處峽穀,河道陡然變窄,且峽穀的入口與出口的落差極大,河水宛如從主動脈立刻融入身體的毛細血管,於是就變得擁擠、暴躁、爭先恐後。
一行人降落在峽穀的上方,不用低頭去看,耳邊傳來的河水咆哮聲已足以讓人心生恐懼。見到如此險惡的環境,甄玉樓心裡有點後悔,覺得方才的方案實在是有些草率了。
便對眾人說道:“此地風險水惡,能在這裡成妖的定非凡物,咱們的計劃有些簡單了。不若在此處布一個陣法,困住妖物之後再想辦法捉拿。”
元鐵早已沒有耐心,嘶吼道:“那用這麼麻煩,布陣又要花費許多時間。沒打過,怎麼知道它厲害不厲害?如若此次不成,下回再布陣也不遲。”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覺得沒必要布陣,區區一個妖物而已。甄玉樓一人拗不過大家,布陣之事隻得作罷。
等大家在不同方位都站好後,元濤走到崖邊,從身後抽出長劍,盤膝坐在崖邊,開始凝聚神思。
片刻之後,元濤騰身而起,飛到峽穀上方揮劍作法。隻見大河的浪花陡然加大,同時,峽穀入口處的河水開始倒流,峽穀內的河水仿佛開鍋了一樣上下翻湧,巨浪拍打著兩岸的石壁,發出恐怖的怒吼聲。
緊接著,河裡傳來一聲怒吼:“什麼人,如此大膽,壞我洞府?”隻見河水向兩側分開,一道黑影從河底衝出。
元濤不等它衝出河麵,長劍一指“翻江攪海”。那怪衝到一半,就見劈開波浪的河水居然開始在自己的身邊旋轉。
一眨眼的功夫,峽穀裡的河水進入融入一個漩渦衝天而起,高處河岸十幾丈的時候,漩渦頂端朝著元鐵他們所在的方向一歪,一條黑影“刷”的被甩了出來。將要落地的時候,隻見此妖猛一翻身便直挺挺的站在了眾人的中間。
大家定睛一看,元霖首先憋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此妖已化成人形,卻是一個標準的三分身材。何為“三分身材”?就是此妖的臉特彆長,占了身高的三分之一,腿特彆短,也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一,中間剩下的三分之一留給了上半身。
而且,這個妖怪臉呈黑褐色,身上的鎧甲也是一般顏色,遠遠看去不象是動物成精,倒像是一截樹墩子成精了,難怪眾人都憋不住想笑。
此妖雙手拎著一對黑魆魆的鐵錘,前後看了看,忽然“桀桀”怪笑起來,對著元霖使勁的抽了抽鼻子,說道:“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是幾個死淚。好久沒吃到死淚了,竟是些山野粗人,咬起來都硌牙。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死淚自己送上門來,還有母的。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右手捶朝著元霖便飛了過去。
元霖臉上掛著蔑視的表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錘到半空,隻見一張符籙飛來,鐵錘猶如撞上了一堵山牆,“咣”的一聲掉在地上。
緊接著,另外三張界山符分彆拋在了此妖的身邊。符籙燃燒,這個妖怪頓時感覺自己的四周仿佛有四堵牆壓縮了過來。還沒等它反應過來,一張燃魂符飛到頭頂燃燒起來,頃刻間無數沙粒大小的顆粒朝著它射了過來。
樹墩子一見不妙,大喝一聲,伸手召回鐵錘,雙臂張開在原地飛速旋轉。
隻見它的身上迅速的泛起一團黑芒,陽光照耀之下泛著光芒的黑色反而更加刺眼。隻聽“轟”的一聲響,困住它的界山符和燃魂符一下子都不見了。煙霧散開,隻見它渾身散發著褐色的光芒站在當地。
此刻,樹墩子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四下看了看,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種的報上名來和我單挑。否則,老子就是死了,也瞧不起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
元濤嘴裡“嘖嘖”了兩聲,嘲笑道:“瞧瞧你這幅嘴臉!殺害弱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公平決鬥?現在發現自己屬於弱小那一類的,就想要我們跟你單挑?就憑你這份無恥的嘴臉,我們今天也不會讓你好過。”
樹墩子也是一陣冷笑道:“不敢就是不敢,找什麼借口?老子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畢竟,你們都是些沒種的死淚!”
元澤冷冷的回道:“你這激將法沒用,該殺你還是要殺你,今天你死定了。”說著一伸手,冰刀烈酒已然在手。
元澤正要給樹墩子來個陰火遁,卻聽旁邊傳來一聲大喝:“等等!”隻見元鐵邁步走到樹墩子前麵,朝著眾人一揮手道:“各位兄弟,咱們人間的道士也是要臉的人,老子讓他死的明明白白。”
然後對樹墩子說道:“我乃人間狼妖,今日便要斬你,受死吧!”說著一舉手中斬魔斧就要動手。
元濤卻在後麵喊了一聲:“且慢,我有話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