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元濤等人下了山,仲理便有些猶豫不定,在中廳裡不停的踱步。
星維被他晃得頭暈,便說道:“父親,有話您就說,咱彆晃悠了行嗎?”
仲理知道女兒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便坐回椅子上,探身問道:“星兒,你說元濤他們一定會來嗎?”
星維無所謂的說:“父親,您放心,他們一定會來。”
仲理又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會來?”
星維笑道:“我感覺他們一定會來。”
仲理有點兒生氣,又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如此大事,豈可兒戲?”
星維過去按住父親的肩膀,讓他坐回椅子上,說道:“父親,稍安勿躁,聽我說。”她也坐回椅子,問道:“父親,您猜他們一共幾個人?”
仲理沉吟了一下道:“最少四個。那天在人市咱們見了兩個,元濤和一個女子,據說後來又來了兩個男子,但是咱們沒看到。”
“不對,最少五個人。”星維說道:“那天貪養城南門的四衛隊營地也遭到了襲擊。所以,最少還有一個人是去對付南門的敵人,為他們逃跑掃清障礙。但是,今天他們隻來了三個人,您猜另外的人在哪兒?”
“廢話,這還用猜,肯定是在山下等著接應他們呢!”
“對呀。父親,你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有什麼事兒是需要接應的呢?那肯定就是他們已經做好了來山上動手的準備。萬一和咱們談不攏,就動手搶那兩塊龍骨,然後山下的人接應他們逃走。在已經知道咱們身份的情況下,他們就憑區區三個人就敢上山來搶狼骨,您說,他們的自信來自於哪兒?”
見父親沉吟著並不答話,星維接著說道:“那就是他們對自己修為的絕對自信。特彆是昨晚探山之後,他們更加確定咱們肯定攔不住他們。所以,他們才敢堂而皇之的上山來和咱們談判。”
仲理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說:“我知道他們修為深厚,可這和他們明天一定會來有什麼關係呢?”
星維笑道:“當然有了。他們明明能拿走狼骨而不拿,就是告訴咱們,對付仲懷他們有絕對的信心,無論如何,狼骨都是他們的。所以,您不用擔心,如此自負之人怎會食言呢?退一萬步講,假如他們不來,咱們都被仲懷殺了,那狼骨是不是也落到仲懷手裡了。那他們從咱們手裡搶狼骨容易些呢,還是從仲懷手裡搶狼骨容易些呢?元濤那樣的聰明人,怎麼會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話雖如此,但是仲理還是有些不放心,皺著眉說道:“那如果他是仲懷的人呢?是專門來誘咱們上鉤的呢?”
星維被氣樂了,站起來走到仲理身前道:“父親,這世上難道全是陰謀詭計不成?他們剛從人間過來兩天,怎麼就成了仲懷的人了?象元濤這樣的人是那仲懷能指使的動的人嗎?”
說到這裡,星維不禁激動起來:“父親,您也是個有擔當的人。但是這些年來在仲懷麵前謹小慎微,讓您失了銳氣。雖然一直想要報仇,可總想找個萬無一失的法子。父親,這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事情。此次,元濤答應幫助我們,乃是天賜良機。錯過了這個機會,您這一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報仇了。”
她又返身在廳中踱了兩步,走到門口停下來,轉過身對仲理說:“父親,即使他們真的不來,那又如何?您就不替母親報仇了嗎?大不了你我父女二人共赴黃泉去與母親團聚而已,何必在此畏首畏尾的為難自己?”
說罷抬腿出了中廳,臨走又說了一句:“父親,我回公爵府準備了。明天即使您退縮了,女兒也會為母親報仇。您保重。”說完騰空而起,朝清閔山主峰飛去。
星維走了,仲理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中廳裡。沉寂了半個時辰之後,仲理突然笑了,先是微笑,後來大笑,直至笑的前仰後合從椅子上掉了下來。笑聲之中,大顆的淚水劃過臉龐,滴落在中廳的地上。
他在嘲笑自己的懦弱,什麼低調隱忍、韜光養晦,統統不過是自己的借口罷了。他在痛惜自己的妻子,因為自己的懦弱竟然害死了自己深愛的妻子。他在可伶自己的女兒,不但沒有享受過本應溫暖的家庭生活反而還要來激勵自己的父親堅強麵對。是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該結束這一切了。
他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仲理感到一股豪氣久違的重新充滿了胸膛。是呀,過去自己一直想著用陰謀詭計把仲懷乾掉,弄得自己的內心都陰暗不已。明天,我仲理就要跟你正麵交鋒,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你。星維說的對,那些人間的人來不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這些年的隱忍不就是在等待拔劍的這一刻嗎?為什麼要猶豫?不,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大踏步的走出中廳,大喝一聲:“風樓!”
衛士長聽到仲理在召喚自己,一轉眼便出現在主人的身側,抱拳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仲理低聲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離開府門一步。一卒守護本府外圍,三、四、五卒在山下主峰方向設立防線,二卒繞山巡防,隻要不是咱們望海峰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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