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兩個身背長劍的少年步出嘉陽城。
段瑞鵬站在大路中間,回首認真看了看曙光中的嘉陽城牆。種地在身後說道:“鵬哥,還有啥放不下的?”
段瑞鵬微微一笑道:“昨天就都放下了。隻是初次離家遠遊,沒想到我父親比我還興奮。”
種地哈哈笑道:“我覺得西風叔其實是自己想出來浪,隻是現在他已經沒這個機會了。自己想浪浪不了,隻好把浪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哈哈哈。”
段瑞鵬狠狠瞪了種地一眼,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才浪呢!”笑聲中,兄弟二人往北行去。
二人要去天鼎山本來應該直接西行,但是西行必過臥虎川,震山道的山門便在臥虎川。種地是無所謂的,大不了再打一架,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
楚大娘子已經教訓過他了,本來輩分就不高,還要在那兒裝孫子,活該被雷劈。
隻是段瑞鵬不想現在就去麵對震山道,如若當場動手了也就算了,但若是被他師父當麵一頓斥責,段瑞鵬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
所以,二人決定先向北行,然後再西入月沉山脈,最後往西南方向走,去天鼎山。
兩日後,弟兄二人進入了天鼎山。一路上,種地總想弄點兒幺蛾子出來。好在段瑞鵬本質上還是個老實孩子,以兄長的身份製止了無數次種地的異想天開,二人才得以平平安安的走到天鼎山。
一進天鼎山,種地就變得有些心神不寧,不光走的越來越快,而且不時的東張西望。段瑞鵬說道:“怎麼啦?慌慌張張的。一路也沒見過你這樣啊?”
種地歎了口氣道:“鵬哥,你不知道,我媽在山裡呢。我十年沒見過了。”
“啊?”段瑞鵬一驚,問道:“你媽怎麼在山裡?這山裡常年積雪,除了你們天一道的人,還有彆人在嗎?”
種地白了他一眼道:“我媽就不能也是天一道的人?”
段瑞鵬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你媽也是天一道的人?是弟子還是家屬?那你爸是誰啊?”
種地愣愣的盯著段瑞鵬,哼唧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誰。”旋即脖子一擰,叫道:“你哪兒他媽這麼多問題?我媽就是天一道的弟子。我師爺座下弟子元境就是我媽,怎麼啦?不行嗎?”
段瑞鵬見他急赤白臉的,急忙討好的笑道:“行啦,我知道。兄弟,哥哥我錯啦!”
種地生氣的轉過頭繼續趕路,段瑞鵬又從後麵小跑著追上來,低聲問道:“種地,那你管你媽是叫媽呢,還是叫師姑呢?”
種地大怒,反手抽出長劍,當頭一劍直劈段瑞鵬。段瑞鵬一個懶驢打滾滾出三丈遠,嘴裡喊道:“我錯啦、我錯啦,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種地生氣的將長劍還匣,扭頭不再搭理段瑞鵬,一跺腳飛身而起,開始在空中尋找師門的印記。段瑞鵬也連忙起身,跟在後麵一同探查。
天鼎山雖大,但是二人的飛行速度也不慢,不消多長時間便找到了山頂處初一棲身的草屋。
草屋此刻早已人去無空。種地本來速度就慢,再加上一路遊玩,此時天鼎山上的魔界封印早已修補完畢,初一也領著天一道眾弟子離開了天鼎山去往下一處封印了。
種地站在空蕩蕩的山頂上,冷風卷起了積雪拍打在他的臉上,他頭一次有了冷的感覺。在這一刻,他有點兒想家了。
雖然隻下山了幾天,但是頭一次離家遠遊,身邊沒有親人。本以為能見到母親,卻又撲了個空。這個時刻,他真的想家了。
段瑞鵬在後麵捅了捅的腰,問道:“不進去看看?”種地低頭沉吟了一下,邁步走進了草屋。
屋內靜謐而空曠,地上隻有三個蒲團,除此之外,屋內未放一物。很明顯,初一定是坐在正中的蒲團。
種地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便對著地上的三個蒲團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念叨著:“師爺在上,徒孫種地前來參拜。隻是我跑的慢,您老人家也不待見我,也不等等我。您這是逼著我回山呢,還是讓我繼續在江湖上浪呢?”語音之中甚是無奈。
瑞鵬站在他身後,見他言辭中透著一股沮喪,便抬腿踢了踢他的屁股,說道:“怎麼,你也有想不開的時候?”
種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廢話,老子是人又不是豬,還能快樂到死不成?”
一邊說,一邊走到蒲團前端詳了一下,自語道:“我也坐坐師爺的蒲團,長點兒道行。”說著走到蒲團前盤膝坐下。
種地剛一坐下,立刻感到屁股下麵硌得慌。
“嗯?”他急忙將手伸到蒲團下麵,再拿出來時,手裡捏著一枚石製的釘子和一張便簽。
瑞鵬一見,來了精神,說道:“你看,我就說你師爺肯定想著你呢。怎麼樣,快看看,說什麼了?”
種地白了他一眼說:“你什麼時候說了?”
瑞鵬道:“我心裡說了。甭廢話,趕緊看看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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