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樓顫抖著雙手從懷裡掏出一張遣神拘魂符,抬眼看了身後的元濤一眼。元濤會意,急忙施法“遊神禦氣”,將楚大娘子的神魂引入遣神拘魂符中。
甄玉樓將符籙收進懷中,站起來對大師兄風真道:“師兄,這裡你安排吧,我去追…”
風真愣在當地,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聽到甄玉樓的話。元濤上前一步道:“大師兄,你看好家,我和玉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甄玉樓的聲音像寒冰一般讓人痛徹心扉:“你們都留下,我一個人去。”
“師兄…”石頭哽咽著上前一步。
“都彆跟著!”甄玉樓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石頭嘶吼:“我一定要自己問個清楚。”說完,不等其他人再說話,騰身而起朝著西麵下去了。
元濤不管旁人,自己跟在甄玉樓後麵也朝西麵下去了。這是甄玉樓無法拒絕的——楚大娘子是他的,可元雵是天一道的人。
二人剛飛下主峰不遠,就見小湖哭著從山下往上跑。看見甄玉樓,小湖大叫道:“師兄,你快救救我父親吧!大師伯他瘋了!”
聽她提到越鳴,甄玉樓和元濤對視一眼,二人按落雲頭。“掌教在你們峰上?”甄玉樓問道:“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小湖哭道:“就大師伯一人上了山。我父親見到他還問主峰不是正在降魔嗎,他怎麼有功夫過來?我們三門那幾個去降魔的弟子沒見回來呀?”
“他讓我父親安心養傷,不用擔心主峰上的事情。然後說,有點兒事情要和我父親商量,兩個人說著就進了內堂。沒說兩句話,我就聽見裡麵‘咣當’一聲,好像是條案翻倒了。我就急忙進去一看…”說到這裡,小湖又開始抽搭。
“怎麼啦?”甄玉樓急道:“快說呀!”
“我父親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小湖哭著說:“大師伯不見了蹤跡。”
“到底怎麼回事兒?”元濤被小湖這種說評書的敘事方式快要折磨死了。
“我救起我父親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立刻來找你。”小湖終於說到正題了:“他有要緊事兒要跟你說,晚了他可能就…”
甄玉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不再聽小湖囉嗦,和元濤二人騰身而起,朝著越河他們所在的霞潤峰飛去。
玄南道主峰的正堂名曰“跨虎堂”,乃是因為玄南道祖師爺成道之時養著一隻老虎,也就比虎爺隨風稍微差一點兒。霞潤峰頂的正堂名為棲鶴堂,純是越河附庸風雅的癖好而已。
不過,此刻甄玉樓已經顧不上給元濤解釋了,急急闖入內堂來見越河。
越河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地上站了一地的三門弟子。見甄玉樓和元濤進來,越河揮揮手道:“都到外麵等候。元濤,你就留下來聽聽吧。此事,還要你多多幫忙呀!”
甄玉樓急忙上前就要施法“九息服氣”,卻被越河抬手攔住了。他搖搖頭道:“你師父在我身上下了陰神符,你若出手定會壞了你的神思,還是留些力氣去追越鳴吧!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
元濤不明所以,看向甄玉樓。甄玉樓沉聲道:“以我師父的修為,隱身符會寄生在經脈的某個位置。如果不能確定這個穴位就冒然出手救治的話,陰神符就會在救治者的神思略過這個穴位的時候直接攻擊救治者的神魂。除非救治者的修為遠遠高過我師父,否則非常危險。”
越河道:“趁著我還有點兒精神,趕緊說正事兒吧!你師父搶走了我的乾坤造化符。”
“乾坤造化符?”甄玉樓和元濤齊聲驚呼道。甄玉樓急忙:“師叔,你會畫乾坤造化符?”
越河搖搖頭道:“這是祖師爺留下的三道神符之一。當年你師爺羽化前,將這三道神符分彆給了我們三兄弟。你師父手裡的是乾坤一氣符,你二師叔手裡的是陰陽五行符,而交給我的就是乾坤造化符。”
甄玉樓二人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越河又接著道:“你二師叔走的突然,並沒有交待他那張符放在何處。不過,依我看來,你師父應該已經找到了那張陰陽五行符。乾坤一氣符為天下至強之盾,可擋萬般攻擊,而陰陽五行符則為天下至銳之矛,所向無不披靡。至於傳到我手裡的乾坤造化符嗎…”
越河頓了一下,緩緩說道:“那就是天罡道法中的‘斡旋造化’啊!”
聽到這裡,甄玉樓和元濤二人“騰”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盯著越河說不出話來。越河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接著道:“不用急,想要發揮出乾坤造化符的威力,還要依靠施法者自身的修為。以你師父的道行,最多能發揮出一成的功效。”
“可是…”元濤不安的問道:“他要是把這張符籙帶去魔界,十大神魔的道行可就深了,保不齊…”
“不會。”越河搖搖頭道:“這張符籙隻有我玄南道的修行才能讓它發揮作用。彆說是十大神魔,即便是你天一道的祖師爺也不會用這張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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