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什麼徒弟?”元鐵覺得自己才剛脫了狼皮沒多久,哪有資格給彆人傳道:“當下的主要任務是想辦法把十大神魔滅了,哪有功夫教徒弟?”
“這兩件事兒又不矛盾,你彆胡攪蠻纏。”元濤自己也不收徒弟,但他的理由跟元鐵卻不一樣:“大師兄,如果我要是碰上那一心求道的,肯定當即就收在門下了。但如果隻是為了除魔,那就算了。咱們這些人一定要把這件事兒做了,不能再留給咱們的後輩了。”
元濤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元鐵第一個表示讚成,其他師兄弟自然也都紛紛表態,認可元濤所說。一時間,正堂裡紛紛擾擾,大家七嘴八舌的全都是如何剿滅十大神魔的主意。
“都閉嘴,吵吵什麼?”元霖眼睛一瞪,堂下立時便安靜了。如今元霖乃是中行山名副其實的大管家,彆說種地他們兩個小輩,便是元壇也得乖乖聽話。更不要說元濤他們幾個,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掌教不過說了一句我道門傳承的事情,便引來你們這許多的廢話。”元霖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傳道耽誤你們修煉了嗎?傳道阻礙你們除魔了嗎?傳道不讓你們找道侶生孩子了嗎?”
眾人一聽此話同時看向了掌教元垣。這麼些年,天一道的門下就隻有他和元澤算是有道侶的人,而且前些日子新天的閨女著實讓中行山上下熱鬨了一番。
元垣哪料到元霖說著說著竟讓拐到了這個上頭,頓時老臉一紅,急忙道:“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兩回事兒!”
堂下眾人齊聲回道:“對,這是兩回事兒!”說罷,儘皆哈哈大笑。
元垣為人頗似乃師初一,俱是一副忠厚長者的性子。平日裡,對於山門的具體事務並不過多操心,一應大小事項全都交給元霖處理。但凡他親自過問的事情,那不是涉及到除魔的事情,便一定是事關道門興衰的大事。
今日,本來是要將眾位師兄弟叫來叮囑一下光大山門的大事,哪知道被元霖帶歪了節奏,從道門傳承一路說到生孩子上麵去了。
元垣乾咳了一聲,揮揮手道:“行啦,行啦…就這麼點兒事兒,還不夠你們說幾年了?”眾人這才收起了笑聲。
元垣緩緩掃了堂下眾人一眼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一個個現在都是誌得意滿,覺得除魔這件事兒總歸要在咱們這一代手裡解決。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真的將魔都除淨了之後,你們就不再修煉了?你們的道就不用傳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儘皆無語。
片刻之後,還是元鐵先開了口:“大師兄,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隻是覺得該乾的事兒都乾完了,就夠了。”
眾人聞言全都看向了元鐵,元霖問道:“什麼意思?”
元鐵的神色少見的極其鄭重,隻聽他緩緩說道:“大師兄,在這屋子裡的人全算上,應該數我活的時間最長,沒錯吧?”
不僅是元垣,屋裡所有人都跟著一起點頭。
元鐵光是做狼就做了好幾百年,成妖了也是狼妖,自然也還歸在狼的範疇之中。後來拜在破五門下,這算起來也一百多年了。彆說是現在屋裡這些人,便是初一他們活過來,估計也沒元鐵活的長。
在歲數這件事兒上,唯一能壓元鐵一頭的,恐怕也就是遠在魔界的太沉了。不過,估計在這種事兒上,那隻老烏龜根本不稀得跟元鐵這頭小狼崽子比。
“這麼些年吧,我老是琢磨一件事兒。”元鐵仰頭望向屋頂,好似自言自語一般:“我活這麼長時間,到底乾了點兒什麼事情?或者說,我到底想要乾點兒什麼事情?”
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元鐵有些莫名其妙——你想乾什麼事情和你要不要收幾個徒弟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有關係了。”元鐵嚴肅的說道:“如果我找到想做的事情了,那把這件事情做完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收個徒弟當累贅?”
“累贅?”元霜不禁驚奇道:“鐵哥,怎麼會是累贅呢?我們可不是因為累贅才不收徒弟的。”
“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元鐵沉聲道:“我隻是覺得活著就把活著該乾的事情乾完,然後去死就行了。活那麼長有什麼意思?”
“咱們在說收徒弟的事兒呢,”元濤笑道:“怎麼就扯到生死的問題上了?”
“我說的是一個事兒。”元鐵正色道:“收徒弟也不過是活著想乾的一件事情罷了,死了不就什麼都不用乾了嗎?我的意思就是,我們修道的目的不是為了收徒弟,你覺得自己的道修好了,那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包括想死就去死。用不著彆人指點,那就是自己的道。”
入世突然開口道:“橫豎都是死,那我們還修煉個什麼勁兒?我本來就是神獸,不用修煉也能活個幾百年,那我還修煉個什麼?”
“沒人逼你修煉啊?”元鐵朝入世一攤手道:“是你自己想要成妖的。我也一樣啊!生下來好像就一個力量推著我朝妖的方向發展。你以為我願意啊?這不都是讓這些兩腳獸給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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