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垣望著遠去的金光不禁搖頭苦笑:“石頭好歹也做了這些年的掌教,可這急性子的毛病卻一點兒也沒改。”
他扭頭對元霖道:“也不能都指著石頭,他把造化符能畫出來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種地這個混蛋最近在乾什麼?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兒,招他上山吧。”
元霖自然知道種地在那裡。雖說元境是種地的娘,但要說這天一道裡誰最護著種地,那還得說是元霖。畢竟自小看著長大,那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不過,也正因如此,種地也受不了自己幾十歲的人了,回山還要被元霖像個孩子一樣教訓。所以,惹不起、躲得起,他依舊在外麵胡亂開個酒館,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除非師門有令讓回山,否則絕不踏上中行山半步。
種地的日子可把種天羨慕壞了。隻要種地一回山,種天就拉著他抱怨個沒完。元鐵哪裡有個當師父的樣兒?當年要不是元霖做主,他也拜不到元鐵的門下。隻是元鐵自己便是個疏闊的性子,隻要自己有酒有肉過得舒坦就夠了,哪裡有功夫操性種天的事情。
更何況,他本就不願收徒,這個還是硬塞給他的。絕大多數情況下,元鐵都拿種天當個酒友對待。
種天倒是積極爭取進步,時不常的想要跟元鐵請教一些道法的問題。隻是元鐵一概不理會,狼爪子一揮便讓種天滾遠:“你已經成了,還瞎練什麼?想悟道就滾一邊悟去,彆在老子麵前礙眼。”再不走,等待種天的就是一頓暴揍。
可是,種天真要“滾”遠,元鐵卻又不允許,隻讓他在中行山範圍內遊蕩,跨出山區一步就是“鞭山移石”伺候。搞的種天整日價的叫苦不迭。
一腔熱血的種天無處發泄,所以每次見到種地回山就像看到了親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傾訴自己的艱難。
這次種地回來,剛一上山就被種天逮了個正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叫道:“大師兄,你可回來了。這次你可一定行行好,不論你去哪兒,無論如何都要帶上我。”
種地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大妖,怕鐵叔什麼?他剛成妖的時候,比你的地位差遠了。走,咱倆逗逗他去。”
種天抬手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撥拉下去:“得了吧,你在山上多橫啊?鬨騰一通,你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不得被師父扒下一層皮呀?”
“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種地眉頭一挑:“彆說我不給你出氣。到時候你師父說你太慫,不配下山辦事兒,你可彆怨我。”
種地正自說的得意,卻見山間吹過一陣微風。他急忙一縮脖子,順勢一哈腰,隻覺一道勁風從頭頂刮過。想要抬腿往山頂衝,卻已慢了半步,隻覺耳朵一陣火辣辣的疼,緊接著傳來了元霖的嗬斥:“小兔崽子,剛回山就挑事兒?”
“得嘞,大姑…”種天齜著牙道:“您老人家下手輕點兒,我知道錯了。再說了,我都這把歲數了,還小兔崽子呀?”
“廢話,你還相當老兔崽子不成?”罵完了這句,元霖覺得不對,抬手又在種地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混賬東西,學會給長輩挖坑了!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種地趁她不防,腳下一個神行,直奔峰頂竄去,嘴裡喊著:“師姑,我先去見師父,等下回來再接著聆聽您的教誨…”
元霖狠狠的罵了一句:“小兔崽子!”回過頭來看著愣在當地種天道:“你也彆愣著了,掌教讓你也一道去中堂。有事兒安排。”
種天一聽大喜:“侄兒得令!”朝著元霖躬身一禮,種天便跟在元霖身後一起朝山頂走去。
跨進正堂,種天不禁一哆嗦。原來,屋裡坐著的不光有掌教元垣,還有元濤師伯和自己的師父元鐵。
師兄弟三人正在飲酒談笑,種地狗腿子一般正在給三位長輩斟酒。一見種天進來,元鐵的大臉立刻便耷拉下來:“膽子不小啊!還沒出師就想著禍害師父?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道行!”
種天心裡苦啊,心說:“那都是種地的餿主意,跟我有什麼關係?您老人家偏袒自己的師侄也用不著拿自己的徒弟紮筏子吧?”
還沒等他說話,卻見元鐵一瞪眼罵道:“還敢腹誹師父?我看你是欠揍了。”
說著便要動手,旁邊的元濤一把拉住他的袍袖道:“你乾什麼?有話好好說。種天這麼多年了,早就收了野性子。要不是種地這個小王八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在山上胡鬨?”
種天一聽,急忙躬身道:“師父明鑒,弟子已經幾十年不下山了,江湖上那些鬼蜮伎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即便是有些許小人挑唆,弟子也絕不會上當,定然時時以天一道的名聲為先,怎麼會做那些齷齪之事。”
“就是、就是…”倒完酒的種地站直身子笑嘻嘻的說道:“種天師弟一貫的性如烈火,燒不著彆人就得燒了自己,怎麼會做那些陰戳戳的陰險壞事兒呢?”
元霖已經一步邁到種地身後,抬手又是一巴掌,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現在的壞心眼子一堆一堆的,還學會栽贓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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