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日隱城中,元鐵先去安置已經受傷的眾妖,其他人則坐在正堂,一個個默不作聲,回想著剛才的種種經曆。隻有種天這個鳥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堂中的地上,一副不知羞恥的樣子。
片刻之後,種天蘇醒過來,“嗷”的一聲鳥叫,化作人形跳了起來,來到種地身旁一臉幽怨的低聲罵道:“師兄,你也太不地道了,就看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我師父哪兒去了?”
種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啦,今天數你的臉露的大,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不過是有些脫力,露了點鳥兒毛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的。鐵叔先去安排那些受傷的小妖了,一會兒回來再表揚你。怎麼著,等不及了?”
種天臉上稍許得意,卻又正色道:“你這陣布的絕對有問題!這還沒有敵人呢,瞬間就放到了那麼多自己人。要不是老子有股煞氣,早就全掛了。”
“你懂個屁!”種地低聲罵道:“趕緊去外麵找你師父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這兒的事兒你少操心。”
種天撇撇嘴,抬腿出屋找自己師父去了。
瑞鵬看著種天笑嗬嗬的遠去,不禁有些悵然。他扭頭對元濤道:“濤叔,您在中央的位置,感覺有什麼不對嗎?”
元濤抬頭看向了風真:“大師兄,您和大師姐的神思過來的時候確實極其舒緩,我接收的時候也無比舒服。但是,力量尚不足以困敵。但即便如此,我在盤桓你們力量的時候,如果沒有種天的幫助,我也無法接住鐵哥的神思。況且…”
風真接口道:“況且當前隻是借助幾個道行不高的妖的力量,如果真要結陣,到時候都是道行高深之輩,你能不能接住可就兩說了?”說著,風真手撚長髯,看向了元濤。
元濤點點頭,並沒有答話,而是扭頭看向了種地和瑞鵬。
種地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瑞鵬卻開口道:“我覺得這不是陣法的問題,而是修為的問題。還有一點,就是今天我們結陣隻用了符籙,並沒有動用法器。如果我們在正式結陣的時候,按照各個位置所受力量的不同,安排法力不同的法器,應該就能讓整個陣法的力量更均衡一些了。”
“歸根到底,不還是修為不同所造成的難題嗎?”元霖道:“現在隻是咱們幾個人而已,如果真要結陣的話,一百零八個人,還都要道行高深,你怎麼來平衡法器?挨個動手打一遍嗎,先?”
“修為總有差異,不可能一模一樣。”元濤搖搖頭道:“符籙如果都出自一人之手,那基本沒什麼差異。今日結陣之時,符籙所產生的效果確是極好。從驗證的角度來看,這個陣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如何才能讓它達到我們希望的效果是個問題。”
元濤環視了眾人一圈,又道:“種地剛一燃符便中了魘祝,好在這張符隻是一個殘品,威力不夠,種天還有機會把他拉回來。如果石頭到時候畫出了一張極品的乾坤造化符,而施符之人又擋不住這張符的法力怎麼辦?”
眾人無語。元濤又道:“今日陣中多數修為不夠的人最後都中了魘祝。如果真到了我們結陣那天,陣法圍困之人還沒中招,我們自己人卻堅持不住了,又該怎麼辦?”
風真接口道:“好在今天陣法威力不全,種天尚能抽得出身來救人。設若真的布陣之時,因為一些原因使得陣法的威力不足以將陣中之人全部困住,而被對方騰出手來救人,那也是前功儘棄啊!”
本來剛才瑞鵬的話還讓眾人感覺成功就在眼前,現在聽了元濤和風真的分析,頓時便泄了氣,全都低頭不語。
這時,元鐵領著種天從外麵回來。一見眾人的神情便知道沒有好事兒,便說道:“這陣法的威力果然不小,要不是種天動作快,那幫小子估計就醒不過來了。哎,種地,這就是你說的‘反噬’嗎?”
種地望著窗外出神,並沒有答話。瑞鵬道:“鐵叔,這個不是陣法的反噬。隻是那些人的修為不夠,受了點兒池魚之殃。”
“那到了正經布陣的時候,換兩個道行高的不就行了。”元鐵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用得著你們在這兒愁眉苦臉的?”
“不是…”瑞鵬剛要給元鐵解釋剛才的情形,卻見種地猛地從地上一蹦三尺高,大叫一聲:“我明白了!”
“乾什麼一驚一乍的?”元霖狠狠瞪了種地一眼:“這麼大歲數了,一點兒穩當勁兒沒有!你明白什麼了?快說!”
種地立刻老實了,坐回原處,看著元濤嘿嘿一笑道:“濤叔,咱們這個陣法布的沒有問題,空羽祖師爺就是這麼想的。問題出在你身上。”
“什麼?”元鐵等人齊聲驚呼:“什麼意思?”隻有元濤沉默不語,一臉探究的看著種地。
種地擺擺手,讓眾人安靜,然後接著說道:“濤叔,剛才結陣的時候,你那兒一施法,陰陽極陣的黑氣冒出來把整個萬神陣的範圍都覆蓋了。之後,你怕威力不夠,還把那點兒力量框起來,就怕它外溢對不對?所以陣中修為不夠的人才會中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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