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垣按照爺兒倆約定的聯係方式,在山腳下施法“土遁?降將抉箕”,分辨了一下沙土的方向,便朝著東北方向飛了下去。
這一趟遠了,元垣飛過平原、高山、大河和茫茫無際的森林,在雪原邊緣的小城無樹城外才找到了初三留下的標記。
他凝神感受了一下周邊的神思,發現極其混亂,一時無法分辨初三的氣息。這裡地處森林和雪原的交界地帶,不僅有各種野獸出沒,更是各種物資的交流集散地。因此,不僅天南海北的商人儘皆彙聚於此,隨同而來的各路江湖人士也都各有據點,誰不想在這場交易中分一杯羹呢?
元垣不再做徒勞之舉,緩步入城,隨便找個人問了一下,便朝著城裡最大的賭坊走去。
不過,這回元垣顯然沒有猜對。他走遍了整個無樹城大大小小的賭坊,居然沒有人見過一個隻輸不贏的老道士。
“真是奇哉怪也!”元垣暗自納悶:“三叔留下的消息沒錯啊,應該就在這座城裡,怎會沒有了音信呢?”
沒辦法,先找個客棧住下,左右初三一定是在城裡,隻不過可能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擋住了他的手腳。元垣隻能用遊神禦氣找找了。
這種靠著往來行商建立的小城,客棧那是隨處可見。元垣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開了一間偏房,關上房門便坐在床上施法,看有沒有一點兒初三的痕跡可循。
這遊神禦氣說白了就是一種神魂出竅的法術,說著神魂在虛空中往來穿梭其實並不準確。
相較而言,飛身托跡才是真的在一個與世間一致的虛空中來往的道法。隻不過來往的遠近和時間要看個人道行的高低。
而遊神禦氣則完全不同。一則,此道法可以溝通神思,不需言語便可通過神思的交流瞬間完成心意的傳達。二則,此道法可使神魂出竅,瞬間便能夠暢遊天地。隻不過遠近和時間也要看個人道行的深淺。
隻是,神魂所遊的天地就是常人所在的天地而並非另一個虛空。隻是以人的正常視角無法感受到神魂的存在。當然,如果有極高深的修為自然能夠察覺到周圍的細微變化。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怪,從來不是按照你所想象的方式運行。
初一拚儘全力將初四的神魂囚禁,卻又無處安置,隻能在這天地之間遊蕩。初二和初三也隻能耗儘生命的四處尋找,期望著能夠合力讓初一從這無邊的牢籠中解脫出來。可是,天高地遠,又該到哪裡尋找呢?
元垣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初三此刻可能尋到了一絲線索,正在天地之間尋找初一的神魂。
依著初三的修為,這麼些天沒有露麵,估計神思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應該能在這附近遇到他的神魂。
果然不出所料,元垣的神魂出城沒多遠,就在一片樹林裡發現了初三的氣息。
遊神禦氣就像是放風箏,不論你的神魂走的多遠,都有一律神思與肉體相連。除非像初一那樣,保定了必死的決心,否則你終究是要回到身體裡。萬一走的太遠,迷路了怎麼辦?
所以,隻要找到這一縷神思便能找到他的神魂。
元垣稍加辨彆,便知道這確是初三的神思。順著這縷神思,他很快便在密林深處的一棵大樹上找到了初三。
“老大啊,是你嗎?”初三的神魂盤膝坐在樹梢上閉目打坐,並沒有睜眼,隻是跟元垣打了聲招呼。
“三叔,是有什麼發現嗎?”元垣答應了一聲,疑惑的問道。
初三卻並不答話,依舊一動不動在樹梢打坐。元垣也沒再吭聲,在初三身旁坐下,也閉目打坐起來。
過了小半天功夫,隻聽初三長歎一聲,從樹上站起身來,對元垣道:“走吧,回去細說。”說罷神魂朝無樹城飄去。元垣跟在他身後一同進了無樹城。
元垣神魂歸位不過一盞茶功夫,便聽到院內腳步聲響起。他急忙起身打開房門,躬身道:“三叔,您來啦?”
“嗯!”初三點點頭,邁步進屋坐下道:“你先說,什麼事兒?”
元垣答應一聲,便將入海帶回來的消息和他們所做的布置詳詳細細的對初三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三叔,這或許就是最後一戰了。我們的力量還是不足,您和二姑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呀!”
“這是自然…”初三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你二姑知道了這事兒,一定比我還高興。她的一番苦心終究沒有白付。”
旋即正色道:“此乃人間之大事,如何能少得了我們?你自去安排,將最重要的兩個位置留給你二姑和我。你五叔多年鎮壓封印石,神魂一定是疲憊不堪,即便經過修養,想來也是強弩之末。最好將他放在外圍查漏補缺,他的眼光之毒辣還不是你們能比的。”
“至於現在嗎…”初三又喝了一口酒,眼光轉向屋外,悠悠說道:“我還不能跟你一起去大漠瀚海。一個月後,無論這裡結果如何,我都會和你二姑一同到大漠去與你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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