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的時候,李氏叫了薑虞及薑婉倩來自己院裡談話。
“你昨日還太莽撞了,在你父親麵前那樣,隻會更讓他不喜。”
李氏的房內,她心疼的看著自己二女兒的那張白嫩小臉,想到了昨日薑誌平的偏心,李氏昨晚一晚上睡不著,就感覺胸口一陣氣悶。
她趙淑英的女兒是女兒,難道她李婉容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人怎麼可以偏心到這種地步?
“娘親,您還管父親對我們喜不喜歡呢?他都已經偏心得那麼明顯了。我算是知道了,父親對我們兩姐妹來說,就是個爹不疼的,以後也不會幫著我們尋什麼好親事。”薑婉倩在一旁憤憤不平的說道。
昨日陪老夫人抄佛經之時,老夫人讓她彆擔心自己的婚事,她自會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是啊,娘親,虞兒想問,您都跟父親在一起這麼多年,對他還不死心嗎?”薑虞反問道。
她就是要讓李氏看清,不管她們再怎麼退讓,趙夫人都不會放過她們。
而那個偏心眼的父親,也不會為了她們出頭,不止如此還要上前踩她們一腳。
“那能怎麼辦呢?我……是我對不起你們……”李氏低下頭,不敢再看兩個女兒。
確實是她的軟弱無能,導致自己的兒女們在侯府舉步艱難。
可是她也沒辦法,娘家那邊還需侯府照拂,需要利用侯府權貴的身份,她也不敢跟侯府正麵硬剛。
“娘親,你對趙氏如此退讓,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情的事?”薑虞突然問道。
她覺得不對勁,李氏的性格再軟弱也不至於對於一個平妻退讓到這種地步。
她娘親會在侯府那麼忍氣吞聲,肯定跟她的外祖家也就是李氏家族有關係。
看已經瞞不住自己兩個女兒了,李氏也隻好坦白了。
“婉倩,虞兒,你們一直都知道,我李家是江南第一富商,可是卻不知李家的財產鋪麵,被多少人眼紅惦記。現如今有我這個侯府主母的身份在這裡,旁人再眼饞我李家的家產,卻也會掂量掂量。可是一旦——”
李氏的話說到這,就沒再繼續說了,但是薑虞和薑婉倩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娘,你可知你這樣毫無底線的退讓,隻會讓某些人更得寸進尺?現如今你侯府主母的身份早已名存實亡,從第一步起你的棋就走錯了,你就不應該讓趙淑英進這個門。隻有穩固了侯府主母的身份,你才能一直給李家造勢。”薑虞很是冷靜地分析著整件事情的走向。
“薑虞!你就光會站著說話不腰疼,娘親當時什麼都沒有,怎麼阻止父親將趙夫人娶進門?你先如今說這些話,不是紮娘親的心窩子嗎?”到底是心疼李氏,所以薑婉倩見不得薑虞這樣說她。
她陪在李氏身邊比薑虞久太多,自然知道她們娘親在這侯府,有多麼艱難。
幸好老夫人憐惜,一直以來都還是站在李氏這邊的,不然趙夫人隻會更過分。
“我有說錯嗎?娘,我現在就問您,您過得開心嗎?還有,您對父親還抱有要過一輩子的決心嗎?”薑虞直視著李氏,反問道。
她這一世不僅要救自己,還要救活李氏家族的所有人。
“你問這個乾嘛?後宅女子還有什麼開不開心可言?而且我都嫁給你父親了,還能想不跟他過一輩子的事情嗎?”李氏歎息著說道。
“可以想的,娘,您可願意跟父親和離?”薑虞很是直白的問道。
一句話,將另外兩人都問呆了。
“薑虞,你真是瘋了!”薑婉倩下意識道,臉上的表情也是震驚不已。
“我以為我從莊子上回來的這些時日,已經能讓你們看清了那個男人。他不愛娘親,不愛娘親的孩子,我們為什麼還要跟著他?等我們年紀一到,他為了利益會將我們嫁給一些名聲人品極差的人你信不信?”薑虞反問道。
她們跟趙夫人及她的兒女會互相傷害,那是因為她們本來就立場不同且會相互爭搶家族資源。
一個正妻一個平妻,名義上是平起平坐的位置,不爭奪掌權能力才怪。
但是她們的父親平昌侯呢?上一世竟然在還未被定罪的情況下,直接就如此乾脆地殺妻殺女,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所以這樣的人,憑什麼配做她父親?她絕對不會允許!
“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是我們的父親啊?你怎麼能——怎麼能慫恿娘親跟他和離呢?”薑婉倩有點語無倫次道。
“那不如問問娘親怎麼想的呢?娘親,您想跟他和離嗎?”薑虞又問。
李氏低頭不語,薑虞就等著。
都過了那麼多年了,她不信李氏還會喜歡薑誌平那種男人。
“虞兒,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如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