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
玉米地？
他想起了蘇萬此前說的，以為是要他喊口號：“這裡是鬥爭的地方。”
蘇萬糾正道：“不，這裡是……‘救贖之城’！”
“為什麼？”拉裡-伯德幾乎是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
蘇萬笑了笑：“因為這裡有上帝！”
好逼！
裝比一輩子的拉裡-伯德沒想到蘇萬居然在他麵前裝了一波大的。
他哪裡還聽不出來，這是說他能讓紮克-蘭多夫改變“數據刷子”的形象。
“大鳥”笑了！
不僅僅是蘇萬這波裝比言論，還因為他這番話所帶著的潛台詞，似乎是會繼續留在步行者隊。
是這樣吧？
肯定是的！
此刻的拉裡-伯德就好像是對著女神信息想入菲菲的“舔狗”。
但其實蘇萬就隻是發了一句“洗澡去了”，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
蘇萬第二天就將這筆交易透露給了阿泰斯特：“夥計，你很有可能回到紐約！”
阿泰斯特呆了一下，然後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在非要離開步行者隊的情況下，這個結果對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
好吧。
就算是沒有續約這件事情，在已經拿到了“三連冠”的情況下，阿泰斯特也願意被交易回到紐約。
紐約出生的人拒絕不了效力紐約尼克斯的誘惑。
而且他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就算不如東強回村，那也是“錦衣日行”，風風光光地回去。
“謝了兄弟！”
他知道這裡麵肯定有蘇萬的幫忙。
蘇萬見他太過激動，也是連忙重複強調：“隻是有可能，羅恩，注意我說的，是有可能！”
萬一在談判中不順利，或者拉裡-伯德覺得還是更加穩妥點比較好，不選擇紮克-蘭多夫了，最終阿泰斯特回不了紐約也是有可能的。
就像薛定諤的貓，不打開盒子，你永遠不知道它到底是活著還是死掉了，又或者半死不活。
但就阿泰斯特興奮的模樣，蘇萬真的很懷疑，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全明星周末到來，蘇萬跟阿泰斯特抵達洛杉磯的同時，接到了拉裡-伯德的電話，跟紐約的談判順利結束，兩邊都簽了字，就等著將合同遞交聯盟，審核通過了：
“這筆交易，不但羅恩要離開，賈馬爾也在交易名單裡……”
“我們會得到紮克-蘭多夫，以及內特-羅賓遜。”
聽到賈馬爾也會離開，蘇萬並不意外，且不說賈馬爾從兩年前開始，就一直遊離於球隊的體係之外，就說阿泰斯特跟紮克-蘭多夫兩個人的合同。
阿泰斯特年薪隻有8百多萬，而紮克-蘭多夫高達1300萬，必須再增加一個球員來平衡這筆交易。
年薪7百萬左右，又遊離於核心體係之外的汀斯利自然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而且這麼一來，步行者隊能夠空出300萬左右的薪資空間。
要是按照下個賽季汀斯利的合同以及阿泰斯特即將簽約的新合同來算的話，那麼省下的金額就超過了5百萬，這就相當於是一份中產合同了。
蘇萬知道這件事情後，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了阿泰斯特。
這些天，“野獸”就一直在想著回到紐約的事情，甚至都讓他的經紀人幫他提前看房子了。
他倒是沒什麼傷感。
神經大條的人是這樣的。
汀斯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意外，但是聽說去的地方是紐約，本來要發作的情緒一下就緩解了。
果然……
人人都想去大城市啊！
18日，蘇萬跟阿泰斯特在全明星正賽，打完了並肩作戰的最後一場比賽。
比賽結束後，阿泰斯特再次感謝了蘇萬：“夥計，跟你當隊友的三年真的很美好，希望以後我們還能有機會成為隊友！”
蘇萬看著這麼認真的阿泰斯特還真有點不習慣。
“其實蘇，我知道，你是照顧我的感受，才一直沒有跟步行者隊續約，我很感激！”阿泰斯特說出了憋在心裡一直想要說的。
此前他有很多次想這麼說。
但他很清楚，如果蘇萬真的簽下了續約合同，那麼他的前途就不明朗了。
從私心的角度，他一直都假裝不知道蘇萬為他所做的等待。
這是他對不起蘇萬的地方。
現在交易達成，他即將去往尼克斯，總算是可以跟蘇萬袒露心扉了。
蘇萬也很誠實：“羅恩，彆太感動，我不單單隻是為了你……”
“你有離開的心思？”阿泰斯特麵露驚訝，但接下來又露出了一個理解的表情。
蘇萬現在的成就，已經不是進不進名人堂的事情了，而是擁有趕超邁克爾-喬丹的可能。
以西蒙集團現在的情況，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餘錢，去支持蘇萬衝擊曆史最佳球員。
而且印第安納……
怎麼說呢！
雖然這裡培養了他。
但即便如此阿泰斯特也認為這裡沒有足夠的輿論去支持蘇萬衝擊這個頭銜。
特彆蘇萬還是一個國際球員，就更需要輿論來支持他了。
這點道理，阿泰斯特都懂，更不用說蘇萬了。
如果想趁著新秀合同到期離開步行者隊，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更彆說現在的印第安納還是多事之秋！
“其實羅恩，我的腦海裡正有兩個小人在打架！”蘇萬頭一次透露了自己對於離開還是留下這件事情最真實的想法，在即將離開的阿泰斯特麵前。
而後他跟阿泰分道揚鑣，阿泰斯特連夜坐飛機去了紐約，至於蘇萬，再一次回到了波利斯。
看著已經無比熟悉的街景，還有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他的海報，他可以很直觀地感覺到他跟這座城市在過去的三年融為一體了。
第二天，步行者隊全明星周末後的第一次集訓日，拉裡-伯德在球館見到了前來報道的紮克-蘭多夫還有內特-羅賓遜。
作為“添頭”的羅賓遜主要是用來補充汀斯利的離開。
他很有可能成為球隊的首發，但每場比賽也就隻有十幾分鐘的上場時間僅此而已，因此拉裡-伯德並沒有跟他多說什麼。
而紮克-蘭多夫……
拉裡-伯德現在也知道了蘇萬選擇他的真實意圖。
阿泰斯特離開，小奧尼爾賽季報銷，全明星周末後的步行者隊幾乎已經沒有了戰術體係。
蘇萬選擇紮克-蘭多夫，就是想讓他撐起步行者隊的內線進攻。
全明星周末後，不出意外，步行者隊的進攻體係就是蘇萬跟紮克-蘭多夫的“二人轉”以及防守削弱版的“小陣容”了。
這麼一算，紮克-蘭多夫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拉裡-伯德為了激勵他，直接跟他說了整個交易的來龍去脈：“紮克，交易得到你，完全是蘇的主意，所有人都覺得你無可救藥，但他覺得你一定能夠完成自我救贖，隻是缺少一個好的環境，以及一次證明你的機會！”
“這座城市的情況你也知道，正處於十分動蕩的一個時期，街上全是失業的人正在遊行抗議，想要政府給他們一個交代！”
“步行者隊在這個賽季遭遇的動蕩，更是給了他們極大的打擊。你來球館的路上應該路過了康塞科球館前的球迷中心，你應該可以看到，那裡正在發生什麼！”
蘭多夫黢黑的臉上有幾分錯愕。
他沒想到居然是蘇萬促成了這筆交易。
如果不是他大麻吸多了，導致他腦子短路的話，他記得自己跟蘇萬並沒有任何的交集才對。
不管是矛盾還是情誼，都沒有……
真是……
該死！
嗯……
蘭多夫一聽居然是蘇萬促成的這筆交易，他頓時就把蘇萬記恨上了。
這就得說到拉裡-伯德所說的康塞科球館前麵的球迷廣場了。
那裡一大幫的印第安納球迷正在抗議球隊交易阿泰斯特，得到紮克-蘭多夫，其中一個球迷舉著的大字報，他隻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拉裡，你不該用一個混蛋，去換另外一個更混蛋的家夥！
真特麼的！
蘭多夫一直都不受球迷待見，從開拓者隊到紐約尼克斯。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他一想到自己每場比賽刷點數據就能賺到千萬年薪，對於這些罵聲漸漸的，也就免疫了。
特彆是去了紐約尼克斯後，場上刷數據，場下hpp，一點都不用擔心球迷的成績，也不用擔心有人把他取代了。——紐約那幫弔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比他更爛的爛人。
尤其是那個克勞福德，典型的隻要數據不要媽！
每場比賽自己打爽了就行！
跟著一幫爛人混在一起，球迷們的罵聲基本都是oe，這樣的日子就更舒服了。
結果一個全明星周末，他的好日子頓時到頭了。
不僅離開了紐約這座大城市，還來到了剛剛奪冠，人心浮動，關鍵還是鄉下城市的印第安納。
他很清楚，往往這樣的地方，球迷b事一堆。
果然，他一點都沒說錯，剛來球隊報道第一天，就讓這裡的球迷點co了。
在開拓者隊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一起湧入了他的腦海裡。
你說這個時候他聽到拉裡-伯德說這筆交易的始作俑者是蘇萬這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他能不生氣嗎？
他真想立馬走到蘇萬麵前，朝著他問一句：
“閣下，為何害我？”
至於蘇萬所說的那些理由，他隻有兩個字：
想笑！
什麼就證明自己的機會啊？我需要這樣的機會嗎？我現在的日子不舒服嗎？這家夥是把自己當成耶穌了嗎？
疑問已經不是“三連”了！
而是“四連”……
隻是麵對拉裡-伯德的威壓，他還真不敢放肆，一直到走出球館，他的眼神才重新銳利了起來，大踏步朝著更衣室走了過去。
一進門就看到內特-羅賓遜脖子上掛著花圈，尷尬地站在那裡，看到他的時候，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紮克，你總算來了！”
這是在乾什麼……
看著內特-羅賓遜套著花圈站在那，紮克-蘭多夫還沒反應過來，便看旁邊迪奧拿著另外一個花圈走了過來，一把套在了紮克-蘭多夫的脖子上：
“歡迎加入印第安納！”
沒等蘭多夫反抗，蘇萬拍了拍手，讓所有人安靜。
紮克-蘭多夫摸了摸脖子上的花圈，感覺有些彆扭，剛要拿下來，蘇萬開口了：“我知道，全明星周末前，所有的事情撞在了一起，大家都有了其他的想法，但是現在，全明星周末結束了，自由市場也關閉了，至少在這個賽季結束前，我們所有人都是穿著步行者隊球衣的一份子，我希望大家可以不再胡思亂想，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賽之中！”
說完這話，蘇萬指了指自己旁邊空掉的衣櫃：“這個原本是羅恩的，現在歸你了，紮克！”
蘭多夫很想拒絕，但他沒有拒絕，將自己的東西放入衣櫃，他跟蘇萬道：“拉裡告訴我，是你選擇了將我交易到步行者隊的，我們能不能聊一下。”
蘇萬道：“可以，等訓練結束後！”
就現在！
蘭多夫在心裡狠狠地回應了一句，但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蘇萬的身上，有類似拉裡-伯德的氣場，一直到蘇萬走出更衣室，紮克-蘭多夫那張大灰熊一般粗狂的臉上，閃過了幾分不爽。
這種氣場被壓製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蘇萬接受艾琳采訪。
艾琳采訪前先好奇地問了一句：“想好了嗎？到底是續約，還是離開？外麵的媒體都快議論瘋了！”
蘇萬是個很特殊的新人。
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功，很有可能讓聯盟的曆史第一寶座在未來易主。
因此關於他的去留問題，已經不單單隻是一份合同那麼簡單了。
蘇萬道：“全明星周末前，我去做了一次社區服務，有個小球迷問我，我們會在這個夏天失去你嗎，蘇！而這樣的問題，我已經聽過了至少幾十遍……”
“我從來沒感覺到這座城市如此需要我！”
“尤其是傑梅因的賽季報銷，金融危機對這座城市的打擊，還有羅恩的離開……”
“如果我真的離開了……”
“這座城市將是一片瘡痍！”
“艾琳，還記得我們此前討論過的嗎？何謂真正的領袖，或許還要再加上一點了……”
“一個真正的領袖，他會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離開！”
蘇萬不想成為勒布朗那樣的人。
後來的2010年，他在透支了球隊的一切未來後，選擇了離開，留下了一地雞毛，令整個世界的球迷都感到不理解以及鄙夷。蘇萬是當時的一份子。
現在雖然是不同的情況所造成的，“王朝後遺症”、“突然的傷病”還有“金融危機”，這支球隊不管是從精神層麵還是球隊的實力層麵，都需要蘇萬留下來，再拯救他們一次。
“但留下來是什麼樣的風險，蘇，你應該清楚，如果現在去了大城市，有了更強的幫手，你趕超邁克爾-喬丹隻是時間問題！留在這……”艾琳沒有說下去，但她想表達的已經不需要說明了。
不過，蘇萬所說的，也讓她明白了蘇萬為什麼會這麼糾結。
蘇萬想自私一點，為自己的職業生涯打算，可……
“蘇萬……你是一個驕傲的人，所以其實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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