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的紫宸殿內,烏雲罩頂,風雨雨來。
虞馳與幾名影衛齊齊跪在殿內,殿外還密密麻麻跪滿了侍衛和仆人。
就連晉王府的管家溫適之也低垂著頭站在楚寒霄身側,沉默不語。
一炷香前,虞馳和幾個影衛進殿來回過話之後,楚寒霄的麵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一個暗衛,你們說找不到!”楚寒霄說著就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砸在地上!
堂堂大梁國的親軍都尉府影衛們,竟然連個寂寂無名的暗衛都找不到!
這真是晉王府從未遭遇到的恥辱!
最最關鍵的是,那暗衛還是個女子!
竟然找不到了!
“快些把地上清理了。”
溫適之朝跪在最近的內侍使了個眼色,那內侍便顫抖著身子,從殿門膝行過來,將那些茶盞碎片清理乾淨。
溫適之明裡是晉王府的管家,實則是楚寒霄的智囊和親軍都尉府的副指揮使。
此時,也隻有他還敢在楚寒霄盛怒之下說話了。
可即便是他,心中也對此事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楚寒霄曾親眼看見過的女暗衛,竟然能藏得連影衛們整整找了三天,都未找到一點點線索。
這名能替赤兔馬剖腹治療的女子,她到底是誰?
她在哪裡?
“繼續找!”楚寒霄壓抑著怒氣,陰沉的黑眸掃了虞馳等人一眼,沉聲喝道。
三日來,他總是無緣無故想起那雙似笑非笑,熠熠生輝的雙眸。
心中也如有執念般,一直反複出現三個字:找到她!
可她不僅並沒有在柳如玉的馬車上,甚至從安州到晉城,影衛們都沒發現的她的蹤跡!
她便如楚寒霄腦子臆想出來的人一般,竟像是根本不存在於這世上。
他將柳明玉的丫鬟、嬤嬤們全部留在晉城驛站,就是要逼他們說出那個暗衛來!
特彆是那個叫春桃的婢女,她可是親眼看見他抱著女暗衛進屋的。
如今,卻任他如何軟硬兼施,都隻說那日確實見到晉王殿下抱了個女子進屋。
但那女子就是丞相府千金,柳明玉!
“虞將軍,你們都出去吧。”溫適之朝虞馳他們幾個揮了揮手。
虞馳等人也是滿眼困惑地走出紫宸殿。
溫適之靜靜站在楚寒霄身旁,半晌才輕聲問道:“殿下,那女子可有特彆之處?”
特彆之處?
楚寒霄負手而立,眉頭皺了又皺。
“身手不弱,不在虞將軍之下!”
“姿容絕色。”
溫適之眸光暗了些,殿下說的算是特彆之處,可又並不是特彆之處!
可他不能明言,隻好試探著問:“虞馳將軍可有看仔細?”
楚寒霄搖頭:“未曾!”
當日她累極,睡在馬廄的草料堆上,他並不想自己的屬下看到她睡著的模樣,便將虞馳攔在了外麵。
虞馳應隻看到他抱起那暗衛的一個側身。
溫適之略蹙眉,提醒道:“據虞將軍說,那日殿下與他去救柳家千金時,阿依不是特彆興奮嗎?”
楚寒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日在安州城外救柳明玉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