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著火柴燃燒,不急不緩地說:“我想激發一下會長的戰鬥力。”說罷,隻見他迅速地點燃了那截長長的鞭炮。緊接著,他沒有絲毫猶豫,手臂一揮,就像投擲手榴彈一般,將鞭炮用力地扔進了那個深邃的凹陷之中。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仿佛整個樹林都為之顫抖起來。被困在凹陷中的宵夜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衝擊得七零八落。鞭炮的響聲猶如滾滾雷鳴,震耳欲聾,在這片靜謐的樹林中久久回蕩。與此同時,宵夜的口中不斷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和憤怒的咒罵聲,那聲音摻雜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一陣猛烈的爆炸竟然讓宵夜歪打正著地在凹陷中找到了可以借力的地方。他緊緊抓住那些凸起的石塊和草根,艱難地一點一點往上攀爬。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身體與石壁的摩擦所產生的刺耳聲響,以及他粗重的喘息聲。
站在一旁的靈靈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她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正在努力向上爬的宵夜,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好不容易,宵夜終於狼狽不堪地從凹陷中成功爬了出來。此刻的他渾身沾滿泥土和雜草,衣服也破爛不堪,頭發淩亂得像個鳥窩。他滿臉怒氣衝衝地瞪著始作俑者血宴,怒吼道:“你太過分了!!”
麵對宵夜的指責,血宴卻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道:“會長,你看,我這不還是把你給救上來了嘛?你乾嘛發這麼大的火呀?再說了,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啦。”說完,還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頗為滿意。而且,無論是他的言辭還是表情,都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反省之意。
宵夜和靈靈看著如此不知悔改的血宴,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他們心裡清楚,這個家夥隻有可能聽何汐的命令,其他人的話他一概當作耳邊風。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暫時咽下這口氣,默默地等待著何汐蘇醒過來,希望到時候能有人好好管教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
……
時間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在那間安靜的醫務室裡,何汐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聽完血宴所做出的那些所謂“光榮”事跡之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起來,身體也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劇烈顫抖著。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再次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宵夜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清了清自己有些沙啞的嗓子,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咳咳,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接著,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鎖定在何汐身上,繼續說道:“血宴是你的人,現在也隻有你才能對他進行有效的管教和約束了。何汐,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把咱們協會弄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的話,那這個地方肯定是不會再容忍他的存在了。”
聽到這話,何汐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她先是快速地掃了一眼宵夜,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血宴身上,隻見此時的血宴正靜靜注視著她,等待她的反應。何汐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安,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他到底會怎麼樣呢?”
麵對何汐的詢問,宵夜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回答道:“如果情況真的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恐怕隻能采取最極端的措施了——收回他的生命,讓他隻能做原來的那把斧頭。”說完這句話後,整個醫務室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所以……他之所以能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因為會長你嗎……?”何汐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飛速地在腦海之中搜尋著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她終於回想起了那個重要的細節。
原來,宵夜曾經的確在她的巨斧上施加過一股神秘的力量,並將其稱之為送給她的一份特殊“見麵禮”。
聽到何汐的話語之後,宵夜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道:“不錯,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我的異能便是賦予一件物品以‘生命’。隻是當時,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它竟然會產生如此的變化,而且還變成了這麼一個令人頭疼的家夥……”說到這裡的時候,宵夜不禁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似乎光是回憶起血宴那些驚世駭俗的行為舉止,就讓他感到生不如死一般難受。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麼接下來我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的。”何汐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正一臉無辜的血宴,同時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的方向輕輕地戳了幾下,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對方:“看我怎麼收拾你。”
“何汐,你在這裡安心休養,順便跟血宴好好聊一聊吧。我,小哭和陳葉,就先行一步了。”宵夜的話才剛剛說完,隻見他動作迅速地伸出右手緊緊牽住小哭的手,同時左手用力拉住滿臉不情願、企圖掙紮留下的陳葉,然後不由分說地硬是將其拖拽出了醫務室,並小心翼翼地伸手輕輕合上醫務室的房門。然而就在這扇門關閉之後,房間內依然能夠清晰地聽到陳葉那從走廊遠處傳來的陣陣哀嚎聲,聲音之大仿佛整個樓道都為之震動。
此刻,留在醫務室內的何汐與血宴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何汐心中暗自思忖著,她的確非常想和眼前這個人深入交談一番,弄清楚他為何會做出那些令人費解的舉動,但真當麵對血宴時,她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該從何處說起,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沉默片刻之後,還是何汐率先打破僵局,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問道:“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去做那些事?”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血宴,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血宴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地回答道:“ster,當時在遺跡坍塌之際,您口中那位所謂的會長居然毫不猶豫地拋下您獨自逃命去了。而那個長著一頭藍色頭發的小姑娘,她又是怎樣處處針對您的,想必這些情況也無需我再多言了吧?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何汐聽了血宴的話,眉頭緊皺,“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用這種危險又幼稚的手段報複。我們生活在協會這個集體裡,大家要互相包容合作才行。”
血宴抬眸,眼中滿是倔強:“可是他們……”
何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決地說道:“沒有可是,你若繼續這般任性胡來,會長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真的會讓你變回斧頭的。”說完這些,何汐的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寂寞神情,仿佛心中有著千般不舍,不願看到血宴就此離去。
血宴何其敏銳,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眼底那稍縱即逝的落寞之色。他先是微微一愣,像是完全沒有預料到何汐竟會有如此反應,但緊接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嘴角。隻見他不緊不慢、一步又一步地朝著何汐緩緩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何汐眼見著血宴步步逼近,頓時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隻是眨眼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然近在咫尺,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
“血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何汐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大聲怒吼道。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下一秒鐘,血宴突然出手,一隻手掌猛地用力拍打在了病床的床頭板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與此同時,他慢慢地將那張略帶邪氣的臉龐湊近過來,就這樣與何汐麵對麵、眼對眼地對視著。
“我的存在,對於您而言,難道就真的那麼重要嗎?”血宴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汐,言語之中充滿了戲謔之意。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彎成月牙狀,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這副模樣讓何汐不禁有些恍惚失神,一時間竟然語無倫次起來:“我……我……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
“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血宴緊緊地盯著何汐,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追問道。
何汐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血宴會如此刨根問底。她愣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腦海裡組織著語言,然後才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推開血宴的手,輕聲說道:“我隻是真心地希望血宴能夠真正融入到我們這個集體之中。我不願意看到你被大家所厭惡和排斥。畢竟我們一起在遺跡裡共同經曆了那麼多事情。要說沒有感情……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聽完何汐這一番話,血宴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隻見他慢慢地將臉龐從離何汐極近的地方移開,重新站直身體,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汐,說道:“既然這樣,那好吧,看在您的麵子上,這次我就勉為其難地放過那些家夥。不過,如果他們主動來招惹我的話,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何汐聽到血宴口中說出“勉為其難”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力感,甚至有種想要伸手去掐人中讓自己清醒一下的衝動。
她也捉摸不透血宴的脾性,不過好在他總算是勉勉強強答應了以後會儘量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性格,想到這裡,何汐才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願從今往後協會不會因為血宴而變得雞犬不寧、一片混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