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稚:“……”
算盤落空了。
白蓮此時就在外麵,冷凜厲再怎樣也該顧及白蓮的吧,況且她大姨媽來了,冷凜厲還能對她如何……想到這裡,顏稚順從的關上門。
一分鐘過去了,冷凜厲一直沉默不語,目光卻在顏稚身上打轉。
她的麵色不如往日紅潤,有些發白。
冷凜厲眸光微動,難得解釋:“生氣了?我讓白蓮到公司是想給你……”
是想給她一些顏色看看?顏稚笑了,嗯……那她看到了,冷凜厲實在不必把她叫進來再戳她心窩子一遍。
顏稚打斷冷凜厲的話,麵色平靜,唇畔掛著一抹笑意:“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罪婦,又哪有生氣的資格是吧冷總。”
冷凜厲的臉霎時僵住,後麵的話噎在喉嚨。
他對她還不好嗎?她說這話噎他。
她利用奶奶和他結婚,他氣得要死,也隻能氣的要死。
一個月了!
整整一個月了!
她沒哄過他一次,他還要努力找理由替她開脫。
不哄……就不哄吧,他現在也想開了,不想再追究,隻要是她,就行。
她說累,他立馬就給她找了個助理。
現在,她卻用他曾經的氣話來堵他。
他就是賤!
冷凜厲的聲音陡然冷下去,薄唇緊抿,神情陰霾:“你為什麼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顏稚反問,唇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她痛,痛她自己。
她賤,賤她自己。
出生的時候是一個人,死亡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前因後果,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剩下不長的日子裡,好好的微笑,好好的生活,省得為難了他,也省得虐待了自己,就這樣混吃等死,挺好。
冷凜厲的胸腔起伏不定,眸底燃燒著按不滅的焰火,感覺下一秒那團火就會將他覆滅。
緊了緊拳頭,冷凜厲下頜線緊繃,怒極反笑:“你不愛我,所以才不在乎我愛不愛你?就算我讓白蓮出現在你的底盤上,你也絲毫不生氣!”
冷凜厲叫顏稚進來的本意,是怕她誤會,怕她生氣,想跟她解釋一下他的良苦用心。
可她根本不在意!
她更不生氣!
想到這裡,冷凜厲怒火攻心。
顏稚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緒,她不敢再看冷凜厲的眼睛,怕多看一秒,自己心中的秘密,再也壓製不住。
生氣嗎?
她不配。
可隻要想到冷凜厲為彆人撐腰,再怎麼壓抑自己,顏稚也不是全無感覺,心底還是被撓得難受。
看看,她還是犯賤。
顏稚頷首,一貫散漫的淺淺一笑,禮貌而疏離:“冷總,你心由你,不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