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州城規模巨大,近千萬戶人家,城內有四家勢力,而今遭此難,建築群被毀去大半,兩大修行勢力讓滅了去,連同其他死傷者在內,悉數被煉化成氣運珠子,道觀寺廟裡,則煉成純粹香火珠子。
這災禍到此不曾結束,知事府廢墟、高空仍有廝殺……
曹奎神意霸道,掀起陣使得山水正神形銷骨立的罡風,卷起流風火柱似火龍,再大袖一揮,讓火龍張開炎牙焰角,反過頭去衝殺李截道;真身一閃而過,地麵都讓他犁出條長長溝壑,法華正禦敵,臉色突變成醬紫色,接著一口獻血吐出,金身頓時黯然大半。
原是身形快過疾風掠影的曹奎一腳直踹他心口,接著掌心自上拍擊法華下顎,讓他整個身子離地,再左手摁住金身頭顱,右手攥拳傾力砸下,當場掀翻金身加持下的法華老僧。
“不弱是吧!”曹奎出拳不停,如車軸輪轉,一遍便打碎法華金身,“老子辛苦出門,你們怎不老實受死,反害老子得不償失,白走這一趟!”
“主持!”
李截道讓火龍追殺狼狽不堪,心中焦灼難耐,見法華慘狀不免出聲大喝。這罡風處處透著古怪,要是尋常罡風隻消術法對轟,不費些許力氣就能打散,可不知怎的,自受曹奎操縱裹挾流風火柱,反成了有靈之物,他不斷打散又重聚。
這也是上清無量周天大威經的厲害處,修士能汲取就能賦予,當生靈死物受氣運加持,還是單純死物麼?曹奎都隻是命好,是逐鹿山嫡親,同那曆代山主一個姓,因這層關係學會些“皮毛”罷,如不然更為難纏霸道。
李截道不敢耽誤,法華但凡有事,下一個就是他,直接以身“飼”龍,不顧烈火灼燒撕咬之痛,強製拖拽火龍撞向曹奎;而感知四周氣息焦拜的曹奎一個回頭,直接收回罡風打散火龍,又掐住李截道往地麵砸去,憤怒道“禿驢要死,你也要死,你比禿驢還想死!”
地麵遭此重擊坍塌陷落,不斷擴為百丈大坑,知事府廢墟一並滑入大坑掩埋,似為幾人選歸宿,這剛好可做子州埋屍地。
……
另一邊紫雷破青霜,四人因黃豪之死不敢再輕視,心中也無把魏好古、趙籙煉化的念頭,隻想把幾人快些打殺,再去彆州屠戮!
神威境再放神威,玄靈道吞吐華光。萬鈞紫雷覆蓋紫電青霜,四周浮現數個大如磨盤的金色古字;秦樵禦雙鏡化金銀圓盤,一身修為澆灌而下,紫雷化金顯銀芒,當場劈開玄靈道氣與金色文字。
狂雷貫穿嘶吼下,魏好古跪倒在地,死灰麵色下,血沫混著內臟碎肉吐出,再無力氣抵抗。趙籙滾落大坑,生死不知。
曹奎朝大坑吐口唾沫,說道“委實不弱,出汗出得老子口乾,總算如你們願整整齊齊躺一塊了。”又轉頭對秦樵道“陳鶴和秦祈那丫頭捏碎了信物,你帶人去看看。”
秦樵點頭,轉身正要離去,天地忽得暗了下來,在仔細一看,驚覺天地失色,幾人似落入幅不曾彩繪的墨畫中。李截道幾人掙紮起身,見眼前人俱無顏色,萬念俱灰轉瞬又釋然,這就是死後所見麼,精致絕倫的“灰”。
“劍有百殘,太合消竭。”
突兀聲音傳來,似落入場上眾人心湖,李截道法法華二人神情一震,立即站起身來,魏好古於刹那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曹奎幾人則無心思慮,因要麵對無匹劍意殺氣。
一線金光閃過,劍意連海接天,陰陽人事儘數消散,損耗、衰敗、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