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無奈的撇了撇嘴,冷冷道:“違紀行為我不追究你了,你刑訊逼供故意傷害的事情,我會找機會詢問受害人的意見,如果他同意,我也不追究你了。但是,你行賄受賄的罪,我會依法移送檢察機關。”
說完,肖北不再理會李風雲,快步離開了審訊室。
肖北剛回到辦公室,陸麗就步履匆匆的走了過來。
看見肖北後,陸麗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懊惱的神色,忍不住抱怨起來:“他媽的,一個個的什麼都不知道。簡直白費老娘力氣。”
肖北疑惑道:“什麼都不知道?不是還有個副大隊長馬大隊嗎?按理說他應該知道一些。”
陸麗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後,氣鼓鼓道:“彆提了,你說的是那個馬在前是吧?什麼馬在前,妥妥的馬仔前差不多,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大隊長李風雲的馬仔,李風雲讓他乾嘛他乾嘛,從來不多問也不多說。作為副大隊長,你知道有多離譜嗎?手下的一個協警請半天假,找他簽字,他都不簽,都得打電話給李風雲彙報,李風雲同意了再簽。”
肖北暗暗點頭,也合理。畢竟李風雲又有錢,後台又硬,作為副大隊長彆說爭權奪利了,就是聽話聽得不好,都有可能被發配。
更何況體製裡的人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如果單位裡來了一個後台很硬,手眼通天的年輕人,隻要巴結好這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自己一定也會前途無量。
隻是有人不屑於去溜須拍馬罷了。
體製內的人際關係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後台硬的人仿佛是網中的核心節點,周圍的人或主動攀附,或被動卷入,都被這張網裹挾著,那些不屑於攀附的人,就像是網外的孤鳥,獨自飛翔卻也麵臨著諸多未知的危險
“其他人呢,其他的民警協警也都什麼都不知道嗎?”
陸麗白了一眼肖北道:“你說呢?副大隊長都不知道他們能知道嗎?他們隻知道要來抓逃犯,逃犯叫陳平安,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肖北點點頭沒有說話,把手裡的筆錄遞給陸麗道:“李風雲的口供,你看看吧。”
陸麗嚴肅的接過筆錄,皺著眉頭看了起來。
越看陸麗的眉毛越舒展,甚至麵露喜色。
看完以後,陸麗麵露凝重道:“有了這份口供,我看可以申請雙規龐立春了,我建議,立即彙報,申請對龐立春采取雙規措施!”
肖北的感覺並不太好,省紀委一早肯定就要撤走了,到時候自己何去何從還不知道。更彆說雙規調查龐立春了。
肖北皺眉道:“無論如何,先跟馬書記彙報吧,看他怎麼說。”
陸麗點點頭,掏出手機,撥打了馬書記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聽,馬書記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誰啊?”
陸麗打開手機免提,放在桌子上:“馬書記,是我,陸麗。”
“噢,陸麗啊,有什麼事?”
“馬書記,我和肖北突審了那幾個打陳平安的警察,肖北在他們大隊長李風雲那裡獲得了關鍵線索。”
“哎,陸麗啊,我們明天一早就解散了,省紀委已經明確指示”
“馬書記。”陸麗打斷馬書記,急切道:“這份口供很關鍵,直接指向龐立春,我認為有了這份口供,再加上我們掌握的其他證據,完全可以雙規龐立春了。”
電話那頭的馬書記沉吟一會兒,片刻後沉聲道:“這件事不能衝動。”
片刻後,馬書記接著道:“陸麗,有些情況你應該知道,省委有了新的消息,省委徐光春書記的工作馬上就要進行調整,到時候肯定會凍結全省所有的人事,現在就是把龐立春雙規了,這個案子也來不及辦了。”
肖北聽著馬書記輕易說出自己費儘周折才得到的消息,心中一陣酸澀。家世,就像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亙在人與人之間。有些人,生來便站在鴻溝的這頭,享儘各種資源和便利;而自己,卻在那頭,隻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和頭腦。
想要逆天改命,就得步步為營。
陸麗皺眉道:“那難道就任由他逍遙法外?”
馬書記和藹道:“陸麗啊,你彆急。你聽我說,徐光春書記走了以後,會從外省調過來一位新書記,新書記來了之後,肯定會需要對江北省的政治局勢做部署和調整,省委和市委不一樣,省委一把手在省委擁有絕對的權威和話語權。到時候你們再把這些證據交到省紀委,由我親自遞交給省紀委立農書記,由他交到咱們新一把手麵前,到時候你們再辦這個案子,就是欽差大臣了,懂嗎?”
不知道陸麗懂沒懂,反正肖北是懂了,把這個案子的證據,變成投名狀,交到省委新書記麵前的投名狀。
同時也是一個大功勞,讓新的省委書記能借助此事,快速打開局麵。
陸麗點點頭嚴肅道:“馬書記,其實還有”
肖北突然拽了陸麗一下,打斷了陸麗的話,陸麗疑惑的看著肖北,肖北無聲的搖搖頭。陸麗雖然不解,但還是止住了嘴,對電話道:“沒事了,馬書記,您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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