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薛軍這幾天的感覺都不太好。
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薛軍還沒有去市委上班。
他坐在家裡書房中,看著書桌上的護照發呆。
龐立春和李長河全部被抓,他的預感非常差。
在丁子碩來玄商任市委書記之前,他就已經是市委秘書長了。
按理說前任市委書記張維良調任,應該把自己帶走。
可是前任市委書記並沒有把自己帶走,他也側麵問過原因。
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含糊其辭。
他心裡就明白了,張維良在玄商主政時,為了累積政治資本,獲取政治利益,拉攏政治資源,采取了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
而在他調任之前,已經完成了政治積累,也有了新的政治依靠,所以就下決心和過去的人和事做切割。
而自己,包括龐立春,都是他切割掉的一部分。
好在新任市委書記不愛搞鬥爭,也不愛搞團夥,又有足夠硬的資本,天生自負,倒沒有換掉自己。
而自己,忍辱負重、小心謹慎,兢兢業業,全方位向新任書記丁子碩靠攏,最終得到了丁書記的信任,混成了丁書記的“自己人。”
這才得以在丁書記的任上又乾了兩年多的秘書長。
龐立春和李長河被捕以後,走投無路的薛軍也向自己的前任“老板”,張維良打去了電話,可維良書記顧左右而言他,最終得到了一個,讓他不要過分擔憂,自己心裡有數的答案。
薛軍不知道張維良會不會保他,但是此時的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麼多天,薛軍也不止一次的試探過丁書記。
丁書記大包大攬,讓自己不必擔心。
可是丁書記越是大包大攬,自己心裡的不安越是強烈。
最終,薛軍還是深深歎口氣,把護照放進了抽屜裡。
就算丁子碩不保自己,自己以前幫張維良做了那麼多事,薛軍不信張維良可以對自己不管不問。
薛軍起身穿好衣服,妻子聽到動靜,從臥室走了出來,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嗔怪道:“就知道你會忘,你胃不好,快把牛奶喝了。”
薛軍接過妻子手裡的杯子,把牛奶一飲而儘。
薛軍滿臉寵溺的看著妻子,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妻子的秀發,想說點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點點頭就打開了家門,大踏步的離開了家。
薛軍剛剛把大門關上,從過道裡就轉出兩個身著西裝的人。
薛軍看著此人胸口的鮮紅的黨徽,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忍不住眯起了眼。
為首一人他認得,是檢察院的曹恒印,本來是個無名小卒。
但是是最近風頭正勁的號稱官場閻王的肖北手下愛將,也因此在玄商官場臭名遠揚。
曹恒印皺著眉頭,冷冷道:“薛軍?”
薛軍長出一口氣,“是我。”
曹恒印從兜裡掏出證件,對薛軍亮了一下,“我是市委巡察組的,根據組織掌握的情況和相關規定,請你在規定的地點,規定的時間內,交代你的問題。希望你能積極配合組織的審查,如實交代問題。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