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丁子碩萬萬沒想到肖北竟然會說這些,但是還是內心一陣溫暖。
語氣也放緩道:“不說那些,隻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肖北知道,隻要丁子碩不點頭,自己無論如何也抓不了秦海。
即便今天抓了,不出兩個小時,自己就得老老實實把他放了,甚至說不好就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彆說丁子碩不同意,哪怕丁子碩不管不問自己,自己都沒能力把秦海繩之以法。
所以還得靠丁子碩,
靠他擺平上麵的事。
“丁書記,我當然明白您的苦心,我完全知道您對我的愛護。但是丁書記,這次這個人我必須得抓,不為彆的,就為了對得起我頭頂的國徽,對得起黨和國家這麼多年對我的栽培,也為了心中的信仰。”
肖北一番話讓丁子碩陷入了沉默,心中百感交集,如鯁在喉,一種下意識的,沒來由的憤怒在心底蔓延開來。
“丁書記,這次算我拜托您了,張維良的事,我聽您的。您說的提拔,我也可以不要了。就算是這次辦這個國有資產侵吞案的功勞,我也可以不要了。隻要您幫我抓秦海就行。”
能做到一個地級市的一把手的丁子碩,就算是借了家裡的光,那養氣功夫也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電話那頭的丁子碩依舊沉默著。
肖北也不說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良久,丁子碩深深的歎口氣道:“好,隻要你自己彆後悔就行。”
說完,不等肖北說話,丁子碩就掛斷了電話。
看到肖北掛斷電話,旁邊的陳平安趕緊問道:“怎麼樣哥?抓不抓?”
肖北看向後視鏡裡,兩輛軍綠色的武警警車安靜的停在肖北的車後。
肖北又看向一臉緊張的陳平安,深深歎口氣,什麼話也沒說。
張維良。
肖北並不想就這麼放棄。
好在自己早做了兩手準備。
肖北按亮手機,找到省紀委常務副書記馬走日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馬書記依然和藹,肖北簡單客套兩句後直入主題,“馬書記,上次交給您的中火七局的案件,怎麼樣了?”
隻要馬書記接下中火七局的案子,那自然不會放過張維良。
馬書記沉默一下道:“肖北啊,這個案子,我儘力了我看完案卷以後,雖然知道不好辦,但我還是第一時間找立農書記彙報了此事,但是力農書記沒有批準。”
聽完馬書記的話,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的肖北不知道再說什麼。
馬書記和自己非親非故,他的頂頭上司已經拒絕,他沒有理由也不可能為了自己再去做什麼。
一把手明確說了不可以,無論你再做什麼,再怎麼做,都屬於是跟一把手對著乾。
沉默了幾秒後,馬書記看肖北不說話,於是繼續道:“哎實在是不好辦。我給你說實話吧,你好不容易找我一次,我知道你的脾氣,確實很想幫你,所以我其實找了立農書記好幾趟,最後立農書記終於被我說動,但是這麼大的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肯定要去省委彙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