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眼,仿佛睡了一百年,腦子裡一片空白。
應該是受到重創之後失憶了。
據監獄的人所說,我名叫柳長生,本是一個退伍軍人,有著幸福的三口之家。
那晚,我開車撞死了三個人,我的妻子也在車禍中喪生。
由於是醉駕,我將麵臨最高至死刑的審判。
對麵的老頭兒抽著雪茄,穿著與其氣質極不搭的西服。
他自稱羅金山,是詭異調查局七隊的隊長。
“我要說的大概就這些,沒意見的話就簽字吧。”
見我仍然目光呆滯地盯著藍皮文件。
他補充道:“這封特赦令得來不易,希望你珍惜。”
我不知道他說的詭異調查局是什麼,但他告訴我隻要在文件上簽字便可免除死刑。
這封特赦令是政府高層派發,絕對有效。
“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你的女兒想想。
她才五歲,剛剛失去了母親,要是父親也吃了槍子兒……”
其實車禍之後我已經完全不記得我有個女兒了。
甚至連她的名字和相貌都忘了。
“我不明白。”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加入調查局,你隻要完成七個任務,之後就自由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找我,這個監獄的死刑犯應該不止我一個吧。”
羅金山笑了笑。
“兩個原因。
第一,你是軍人出生,身體素質優異,我們調查局做的是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之一,這一點很重要。
第二,你犯的罪不合法律,但從人情角度來看,卻也不是不可寬恕。
你不是大毒梟,不是恐怖分子,也沒有故意殺人放火。
基本的道德心,是加入我們調查局的第二項指標。”
護犢是人的天性,我終是在藍皮文件上簽了字。
出獄後,老羅帶著我來到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說是要為我除晦。
“好好吃一頓吧,下午我帶你去看女兒。”
老羅遞給我一張黑卡,說成為探員之後裡麵的錢我能隨便用。
另外,為了保證我能安心工作,我的女兒在福利院也將得到最好的照顧。
“九千萬?”
老羅吃著意麵,若無其事地用手帕擦了擦嘴。
“我說了,咱們做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工作,所以有權享受最高的待遇。
除了工作上的內容,這社會上的一切都不應該成為我們的負擔。”
說完,又叫了兩瓶十六萬的紅酒,並拍了拍隔壁桌的凳子。
“小孩兒,我們吃飯呢,能不能小聲點。”
隔壁桌的三個年輕人剛從一輛全新的邁凱倫跑車上下來,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老頭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嗬,夠橫呀。”
說著一拳打來,卻被老羅抓住拳頭,用十六萬的紅酒來了個爆頭。
三個年輕人大驚,撂下狠話。
“老東西,你給我等著!”
旁邊的服務員慌了,說那人是警局長的外甥。
老羅卻說道:“坐下吃飯,彆壞了心情。”
片刻之後,一群人來到餐館,為首的正是警局的局長,要以擾亂公共秩序罪將我們逮捕。
老羅頭也不抬的說道:“老鄧,最近忙什麼呢?”
警局長頓時懵了。
“老羅,是你呀,嘿,這事兒鬨的……”
說著回頭一巴掌甩在那紈絝的臉上,
“臭小子,你不長眼睛呀!”
幾人走後,我說道:“你認識警局長?”
“認識,即便不認識,亮出這個,也沒人敢找咱麻煩。”
說著掏出一塊藍色的牌子,是調查局的工作證。
正如他所說,調查局的人不需要為任何工作外的事情分散精力。
我對這個詭異調查局愈發好奇了。
吃完結賬,這一頓總共消費37萬。
照這個花法,好像黑卡裡的九千萬也不算多。
但老羅說立功之後卡的額度會提升。
“有這待遇,何必找死刑犯,隨便發個招聘廣告,應聘的人能踏破門檻。”
老羅點上飯後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