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上,人腦受到重創之後的確會失憶,但嚴重的也隻是喪失絕大部分記憶,不會是所有。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是漸漸可以回想起一些東西的。
但我的腦子裡,車禍前的記憶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我開始懷疑起來,難道我真的不是失憶,而是被洗腦了?
我實在睡不著,索性開著車去了聖水墓園,我妻子的骨灰就被葬在這裡。
望著墓碑上的照片,那張陌生的臉,讓我更加焦躁。
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塊塊掀開墓碑後的石磚。
隨之大驚,墓裡麵是空的。
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老羅在騙我?
我暫時沒有聲張,第二天去福利院看望了女兒小瑩,她依舊不肯叫我一聲爸爸。
走出孤兒院大門,我發現江白君的車子正停在路邊。
“如果信得過我的話,這件事可以交給我去辦。”
我皺了皺眉頭。
“你在說什麼。”
他笑著指了指我手裡的密封袋。
“這難道不是你女兒的頭發嗎,你想做親自鑒定。
正好我有門路,放心,我的嘴可能會騙人,但鑒定報告肯定不會。”
這天,洛晴拉著我到蘑菇甜甜圈蹲點,偌大的甜品屋裡,隻有老板娘一個人在忙活。
“這女人肯定有問題。”
我說道:“為了節省成本,很正常嘛。”
洛晴將一袋甜甜圈遞給我。
“嘗嘗。”
於是我吃了一口。
“很好吃嘛,又香又甜,不過我這人不太喜歡吃甜品。
話說這種東西,除了沈老總那種胖子,恐怕也隻有你們這些女孩兒會喜歡了吧。”
我話說到這裡,突然反應過來。
洛晴對著我一笑。
“明白了?”
我們前前後後在甜品店蹲了三天,發現她這裡的生意並不好。
除了沈局長早晚會來一次,其他的都是些男人,而且長得瘦骨嶙峋。
這顯然和我說的甜品的受眾群體不符。
她接著說道:“仔細品味,她這裡麵加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是血,我嘗到了一股腥甜。”
是動物還是人的血就不清楚了,但做甜品不是做毛血旺,往裡麵加血顯然不正常。
入夜,兩人通過抓鉤攀上屋頂,目睹了胖老板娘製作甜品的過程。
除了常規的原料之外,她還往裡麵加了兩種猛料。
一是鮮紅的血,二是一種綠色的蘑菇。
洛晴性子比較急,這就要抓她一個現行,我卻拉住她。
“再等等,先不要打草驚蛇。”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入夜之後甜品店的生意反而變好了,買甜甜圈的客人絡繹不絕。
這些人雖然有男有女,但無不麵容枯瘦,臉色蒼白。
“乖乖,這些家夥是人嗎?”
最讓我們吃驚的是,胖老板娘有一個賬本,上麵記有一些客人的名字。
顯然她這裡的客人分兩種,一般客人她給的就是普通甜甜圈。
如果是名單上的客人,她給的就是加了血和綠蘑菇的。
我疑惑地對洛晴說道:“難道你也在名單上?”
“我可沒說那袋甜甜圈是買的。”
老板娘大概在淩晨四點才忙完休息,到早上七點開店,也就是說她休息的時間隻有三個小時。
洛晴用矽膠粘繩偷來了老板娘的名單,上麵的客人將近有一百個,第一個就沈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