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常明和芙寧娜抵達三號審訊室的時候,梅洛彼得堡的獄卒們已經將那個令人生厭的家夥“請”來到這裡。
伴隨著獄卒將諾克蘭·薩爾的手腳拷在鐵椅上,這場暫時由常明本人所主導的審訊逐漸拉開序幕。
看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麵、胡子拉碴、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常明一時間有些意外。
他實在無法將眼前的這個跟流浪漢一樣的男子跟之前那個穿著華貴、意氣風發的諾克蘭家主聯係在一起。
看來他在梅洛彼得堡的這段時間過得並不算好——甚至有可能沒被當人看。
而就在常明觀察他的時候,諾克蘭·薩爾也同樣在觀察常明以及他身邊的芙寧娜。
看著明顯有些親昵的兩人,薩爾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後便開口嘲諷道:
“我還以為你多有能力呢原來是水神大人豢養的寵物啊?你當輔政官是不是也靠她上位的?”
“你——”
聽到這話,芙寧娜的美眸忽的瞪大,她下意識的想要維護自己的丈夫,但在她開口之前常明就攔住了她。
“寵物?啊~我倒是知道有不少人想成為芙寧娜大人的狗而沒有門道,我是不是能把你這句話認定為是在誇我?”
“至於是不是靠她上位的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我還真就是靠芙寧娜大人上位的。”
常明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略顯驚愕的薩爾,那雙黑紅色的眸子仿佛能夠洞穿人心,觀察到言語之後的每一個可能性。
第一句話是用來整活的調侃,也是用來表現「不在意」這種情緒的一種話術。
激將法?侮辱我?這對我不管用啊~能不能上點高端的活兒?
而第二句話則是真正意義上的事實,畢竟常明在最開始就是以「私人糕點師」的身份進入沫芒宮的。
在憑借糕點得到芙寧娜信任並接觸到楓丹事務之後,輔政官的身份這才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身上。
可以這麼說——說對了,但是沒完全說對。
當然,常明不生氣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他早就想好怎麼算計諾克蘭家族的人了,和一個快要死掉的家夥計較那麼多乾什麼?
想到這裡,常明便頗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看著眼前依舊沉浸在驚愕之中的薩爾問道:
“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是不是你假扮萊歐斯利,讓那個小女孩從輕刑區到了重刑區,然後把她拐走並藏了起來?”
“胡、胡說八道!怎麼說我也算是貴族!怎麼會做這種苟且之事?”
薩爾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雙黑色的眸子之中閃爍著些許憤怒的火光,就好像常明真把他給冤枉了一樣。
但如果能夠更仔細的觀察一下薩爾的話,一定能看到那一抹火光之中閃過的些許疑惑。
沒錯,他在撒謊。
這個世界上最大、最難識破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的話語。
薩爾確實做了假傳聖旨的事情,也確實帶走了莉諾爾,但他確實沒對莉諾爾做什麼“苟且之事”。
這還真是他的底線,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惡心一下常明,給他添點堵而已,還不到心理變態的地步。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小女孩應該在這個時間段被送回去了才對,為什麼還沒有獄卒來打斷這一場審訊?
而身為輔政官、身為活了快五百年的人精,常明非常敏銳的就捕捉到了這一抹疑惑,隨後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為什麼會疑惑?而不是恐懼、害怕、甚至於說慌張?難不成這之後還哦另有隱情?’
‘又或者是他在疑惑為什麼我到的這麼快?’
常明一時間有些猜不透薩爾到底在琢磨什麼東西,但他很清楚一點——這家夥跟莉諾爾的失蹤絕對脫不開乾係。
“哈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薩爾先生。”
常明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馬上就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在我麵前,嘴硬是沒有用的,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規則的底線這放在哪裡都是不被允許的。”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莉諾爾的事情,否則,我就要考慮用一些不能放在明麵上的方案了。”
常明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讓人乍一聽就有一種很害怕、很有壓迫的感覺。
有的時候隱約的威脅總比實實在在的威脅要來的有效得多。
“你、你是楓丹廷的輔政官!你不能對我動用私刑!你這是違法的!更何況我是貴族!你不能對我這麼做!”
薩爾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就好像這樣抖能幫助他逃脫被毒打一頓的命運一樣。
伴隨著常明的手越靠越近,薩爾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打算接受自己接下來要挨打的命運。
隻要自己不說出莉諾爾的信息,堅持到其他人把莉諾爾放走,那他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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