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雅掛斷電話後,心中稍安,但臀部的疼痛卻如針紮般清晰。
她秀眉緊蹙,心中暗自發誓,定要那個膽敢冒犯她的司機好看。
“這個混賬東西,竟敢如此無禮!”
丁清雅低聲咒罵,隨即又想到了大哥柳雲即將為她出頭,心中稍感慰藉,
“等大哥來了,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
她強忍著疼痛,試圖查看傷勢,但無奈位置太過尷尬,她隻能借助小鏡子勉強窺見一二。
那紅腫不堪的臀部,布滿了重疊的巴掌印,猶如被烈火灼燒過一般,觸目驚心。
“這個狗司機,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丁清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又想到了一個更為惡毒的報複計劃,
“不,我要慢慢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當她沉浸在複仇的幻想中時,豐盈集團休息室內卻是一片忙碌。
李凡手法嫻熟地為傷員們正骨、固定夾板,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專業與自信。
馮犇吊著受傷的胳膊,一臉敬佩地看著李凡:
“李老弟,你這醫術真是絕了!
我這胳膊,去醫院指定得花上大價錢,還得受不少罪。
你這一出手,不僅省了錢,還少遭了不少罪。
中醫,真是博大精深啊!”
李凡心中五味雜陳,那些曾享譽一方的名醫世家,如今卻如同凋零的花朵,或被權勢傾軋,或被歲月遺忘,中醫之道,在這浮華的世道中艱難存續,猶如燭火在狂風中搖曳。
馮犇見李凡陷入沉思,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李老弟,你這身本事,當個司機可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開個正骨館,那還不是財源滾滾來?”
李凡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馮哥,你這話說得輕巧。現在有多人還信中醫啊?”
馮犇一聽,二話不說便掏出手機:
“兄弟,來,掃這個碼,我先給你轉個五百塊紅包。”
李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馮犇:
“你今兒個這是唱的哪一出?平常早上多吃一個雞蛋都扣扣嗖嗖的,五百塊,眼睛都不眨一下?”
馮犇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錢,我給得心甘情願”
說完,馮犇深吸一口氣:
“我有個爺爺,他老人家以前可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為了救村裡人,他孤身一人引開了敵人,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疤,還有幾片彈片。可他身子骨硬朗,一直活到八十七歲,走路帶風,從來不用人攙扶。
他每個月拿著國家的補助,從幾十塊漲到幾百塊,再到後來的幾千塊。我小時候,爺爺每個月的補助就夠我花的了,可我就是不爭氣,沒好好學習,沒啥出息。爺爺過了八十歲,補助更多了,我更是遊手好閒,啥也不乾。
可就在八十七歲那年,爺爺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送到醫院,醫生說得做手術,打骨釘,還得用鈦合金材料固定。
爺爺看病幾乎不花錢,都是國家補助,我們也沒多想就同意了。可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後來我才明白,過了七十歲,做手術風險大,可醫院為了賺國家的補助金,還是給爺爺做了手術。
從那以後,我就來了這兒當保安,想守著點什麼,也像是給自己贖罪。”
休息室裡,原本還在哼哼唧唧的傷員們,此刻都靜默無聲,似乎都被馮犇的故事觸動了心弦。
整個房間,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馮犇低沉的敘述聲。
李凡的心境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五味雜陳。他輕歎一聲,隻能感慨馮犇的爺爺命運多舛,偏偏遭遇了那樣的庸醫。
馮犇的眼眶泛紅,聲音哽咽,憤怒與悲痛交織在一起:
“我難過,並非因為失去了混日子的機會。保安這份工作,其實也不算太累。可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本應是救死扶傷的醫者啊,卻為了金錢,斷送了我爺爺的生命!為什麼?為什麼醫者會淪為劊子手?!!!”
他的聲音如同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嘶啞而沉痛,充滿了對世間不公的控訴,也飽含著對醫者仁心淪喪的憤怒與不甘。
他仿佛是在質問自己,又像是在質問整個世界。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拿手機的手一鬆,手機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李凡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慰。他咂了咂嘴,緩緩說道: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錢我不能要。”
馮犇彎腰拾起手機,眼神堅定地看著李凡:
“這錢你必須收下,我想用它來支持你。你有著一身醫術,卻在這裡當司機,實在是太屈才了。你應該去開個診所,用你的醫術造福更多的人。”
李凡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更加堅定了幫助朱雲鬆開設診所的念頭,同時也想幫助張麗娟和張曉宇姐弟倆實現開診所的夢想,還要將吳守山培養成一名優秀的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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