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先飽帶動後飽，這根本就是…”季祿想反駁，可陽江伸手示意他噤聲。
“你覺得這是個謊言對嗎？”陽江話語冷靜，一語道出季祿的所想。
季祿見被說破，隻得正了正衣襟，“不然呢？”
陽江笑道：“那麼我來問你個問題吧。”
“你現在有一塊錢。”
“我對你說，隻要你把一塊錢給我，我就給你十塊錢。”
“請問，這是真是假？”
季祿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是假的。”
陽江眉頭一皺，“哦？真的嗎？”
隨後陽江手一揮，將十枚金幣丟出，丟到季祿的麵前。
“現在，我剛剛的說法是真是假呢？”陽江戲謔道。
看著身前的十枚金幣，季祿心中突然好像被猛捶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這事絕對不簡單。
季祿等了一會，回道：“是真的。”
陽江立即反問，“那你為什麼剛剛說是假的呢？”
“那是因為你，你是個不折不扣的…”
“惡…人…”季祿話畢，腦中如有驚雷。
他徹底明白了。
陽江的話，這一切的意思。
先飽帶動後飽，這看上去十分抽象和滑稽的話，說出去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可為什麼呢？
是這句話有問題？還是這種做法有問題？
答案是都不是。
是人有問題。
這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無好壞。
壞的是人。
好的也是人。
一把槍，在土匪手中就是殺人利器，在士兵手中就是衛國神器，在射擊遊樂場裡就是娛樂玩具。
槍就是槍，而非其他。
標簽是人打上去的。
同樣的。
你給我一塊錢，然後我給你十塊錢。
這要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騙子說出來的話，那肯定非常可笑。
可要是這是一名誠信非凡的君子說出來的話，那這就是一個千金不換的承諾。
先飽帶動後飽。
要是陽江來做，那肯定是打著這個名義來搜刮民脂民膏而已。
可要是季祿自己來做呢？
要是楚正仁這個寧願餓死自己都不願餓死居民的人來做呢？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胸中驚濤洶湧許久，季祿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終於，季祿誠懇道：“那我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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