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學究頓時啞口無言。他們整日研究經史子集,對於這些民生細務,確實知之甚少。
秦羽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說道:“你們出的考題,都是些空洞無物的道德文章,對於治國理政,毫無實際意義。”
“與其讓學子們寫這些華而不實的文章,不如讓他們去田間地頭走一走,看看真正的百姓生活,這樣才能選拔出真正有才乾的官員。”
幾位老學究麵麵相覷,心中既羞愧又惱怒。
羞愧的是他們對於民生確實了解不足,惱怒的是秦羽如此輕視他們的學問。
“殿下所言,雖有些道理,但科舉考試,自有其規製,豈能隨意更改?”
須發皆白的老學究試圖維護科舉的權威。
秦羽卻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說道:“規製?規製都是人定的,若是規製不合時宜,為何不能改?本王今日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今年的秋闈考題,要改!”
“改?如何改?”
幾位老學究異口同聲地問道。
秦羽神秘一笑,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今年的考題,就由本王親自擬定……”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考題的內容嘛……”
秦羽手腕輕輕一轉,將那張“民為貴”的紙揉成了一團,隨手拋到一旁,發出一聲輕響。
他倚著桌案,看著麵前幾位老學究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老夫子們,本王倒有個不同尋常的想法。”
“今年的秋闈,就不考那些之乎者也的空談了,咱們來點‘格物’如何?”
“格物?”
矮胖的老學究皺著眉,一臉疑惑,“殿下,這‘格物’之說,老夫怎麼聽著像是……像是一些工匠開匠坊做活計的玩意兒?此等器用之學,豈能上得了大雅之堂?”
另一位臉色紅潤的老學究也連連搖頭,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此言極是!殿下,科舉本為選賢任能,講究的是治國之道,甚至修齊治平的大智慧,而非些許雕蟲小技。何況士、農、工、商,分得清清楚楚,工匠不過列於末席,豈能比肩文士?”
秦羽聞言,不急不惱,唇角微揚,仿佛早已料到這些老古板的反應。
他慢悠悠地踱了幾步,目光掃過眾人,悠悠道:“士農工商,確實分得清楚。然而,老夫子們可知,那‘士’為何居於四民之首?”
須發皆白的老學究連忙扶了扶袖口,挺直腰杆,傲然答道:“自然是因為士人治國理政,教化百姓,乃國之棟梁。”
“此事自古皆然,亙古不變!”
“亙古不變?”
秦羽冷笑一聲,聲音倏然拔高,“真是笑話!若四民涇渭分明,士人隻會舞文弄墨,滿口‘道德禮樂’,卻對那些鐵錘木鑿的‘小技’視而不見,那治國理政是從何談起?百姓疾苦又從何改變?”
幾位老學究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卻仍不願輕易服輸。
矮胖老學究臉色漲紅,硬著頭皮辯道:“殿下此言未免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