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考題泄露一事有大理寺和禮部查辦,他應該也閒暇了不少。
春眠回答“皇上重新選定了考題,謝先生被任命為主考官,這兩日應該忙著準備春闈的一應事宜;
對了姑娘,先前您讓我安置的那些寒門學子,我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帖了;馬上要到春闈了,姑娘可要去瞧瞧他們?看看有哪些人以後能為咱們所用?”
賀宜寧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閉眼小憩,“不必了,讓他們安心備考便是。”
如今春闈考題重訂,她也正好瞧瞧,這些日子收攏的寒門學子們,是否真有才學。
晚間,謝府內。
謝知硯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褚旭進來稟報“公子,少爺來了。”
謝知硯有些詫異,隨後放下筆,“讓他進來。”
謝奕辰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笑著道“這麼晚了,小叔還在忙呢,今日廚房新做了一道鱸魚羹,我特意拿來給小叔嘗嘗。”
“你有心了,”謝知硯示意褚旭上茶,兩人對立而坐,“你來有何事?”
除了有求於自己時,謝府其他人從不會踏足自己的院子。
謝奕辰直言道“小叔剛得了春闈主考官的差事,不知是否忙得過來?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小叔儘管開口。”
謝知硯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回答“每年春闈都是同樣的規章製度,更有禮部協助,自是沒什麼好忙的;你初入朝堂,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便可。”
“是,小叔說得對,”謝奕辰點頭附和,又壓低了聲音道,“前不久考題泄露一事,小叔有何看法?我聽聞是一個說書人傳出的,可這人卻一直找不到,無憑無據的,大理寺那邊也不好查下去吧?”
謝知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國法有度,各司其職,大理寺自有大理寺的手段,你費這心思作甚?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上朝呢。”
謝奕辰自知問不出什麼,隻好起身告辭。
見他行至門口,謝知硯又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忠君之事,切不可壞了規矩,到最後悔不當初。”
謝奕辰聞言眉眼微蹙,捏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片刻後笑著回應“謹遵小叔教誨。”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謝知硯淺淺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褚旭有些不解地詢問“大人既已知曉少爺與大皇子暗自有聯係,為何不直言警告?方才您雖有意敲打,隻怕他也不會有改過之心。”
謝知硯語氣沉穩道“他與我並不親近,若非同為謝家人,我也不願與他多說這些。”
他們雖是叔侄關係,但年歲相差不大,當年謝老太爺還在世時,兩人常被拿來比較。
謝奕辰雖比不上謝知硯,但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了謝知硯的言外之意。
不過他並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重活一世,對往後發生的事自己占儘先機,還怕鬥不過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叔嗎?
這不,謝奕辰剛回到自己院中,便讓墨羽去給承安公主傳信,邀她在玉靈池一聚。
這件事若真給不了大皇子交代,那麼牢牢抓住承安公主才是最好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