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說到這裡,忽然停頓了一下,“不過我最近聽說他被自己養的雞給啄了,還和它一起被封印進了深穀,也許那隻小動物是想向西大陸的人傳遞某些危險的信號。”
“它還活著?”
“或許吧,但是彆再對它抱有期待,和我的兄弟被關在一起這麼久,誰能確定當它離開深穀時,還是過去的那個幫助了西大陸人的,純淨的艾利歐姆?”
走廊處傳來了腳步聲。
洛菲克財團的巡邏隊正在逐漸靠近這裡。
“關鍵在於我的力量。”
凱恩說道,“試想一下,如果你獲得了我的力量,會如何用它來挑起一場紛爭?”
……
天堂島又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
這是伊森和凜冬離開地下設施後聽到的消息,被調集的執法隊正在往天堂島趕,這次的動靜鬨得很大,甚至有可能升級為暴亂。
兩人跟在了隊伍末端。
到達天堂島時,整條道路都處於了戒嚴狀態,兩台蒸汽武裝機車攔在了路的中央,荷槍實彈的執法隊封鎖了街道。
劉易斯議員也趕來了,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走到了抗議的隊伍前,試圖用演講來安撫這些憤怒的亞人們。
遇襲的是犛牛燒肉店的老板,他在外出運送牛肉時遭遇了暴徒的襲擊,身中數十刀,當人們發現他時,老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似乎是吸取了上一次事件的教訓,這些暴徒先用具有麻痹毒素的弩箭射中了老板。
獅人姑娘丈夫的案件還在審理之中,如今又爆發了新的衝突,天堂島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亞人的數量在奧菲拉占比很少,又幾乎全都聚集在天堂島,他們變得空前團結——尤其是在麵對族群的問題上。
加上犛牛老板是亞人們的意見領袖之一,他的遇襲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
最終,劉易斯再三向亞人們承諾會嚴厲製裁凶手,給他們一個交代之後,才勉強平息了這場衝突。
對於劉易斯來說,這是糟糕透頂的一天,因為他意識到事態正在逐漸超出掌控。
離開天堂島,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另一位議員的公館而去,氣勢洶洶地敲開了對方的大門,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雅各布,你的人越界了。”
看見對方的第一時間,他便厲聲指責對方。
奧菲拉的政治是一個平衡遊戲,小規模的衝突能幫助他們穩定轄區的人心,獲取最穩固的投票。
雅各布叼著一根煙鬥,任由劉易斯向他咒罵了一通,才淡淡地說道,“先管好你的人,那隻獅子殺了人,純淨會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從法律角度來說,這屬於正當防衛。”
在這場平衡的政治遊戲裡,有支持平權的議員,自然就會有認為亞人擠占了他們工作和生存空間的民族主義者。
對於政客們而言,轉移矛盾是他們的必修課。
隻要通過某些渠道稍稍向那些流浪漢們提起“亞人族的優點”,這些人便會把怒火轉移到亞人族身上。
純淨會就是由此誕生的組織,雖然從未得到過官方認可,卻一直都在為了“捍衛人類的權利”而展開行動。
打壓天堂島的亞人便是他們工作的重心。
對此,劉易斯原本是樂見其成的,他隻需要處理一兩件典型的事務就能輕易獲得亞人們的選票,對於雅各布來說同樣如此。
但現在,他覺得雅各布是想掀了這場遊戲的桌子。
“我不關心過程,劉易斯,正當防衛,蓄意謀殺,那隻是法律上的一種解釋,重點在於純淨會死了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他頓了頓,“這就是他們施壓的手段,如果那隻獅子沒有得到應有的審判,報複行動還會繼續上演。”
……………………
與此同時,奧菲拉某處。
在一個商鋪的二層,一行人正在慶祝這場狩獵的勝利。
幾個染血的匕首如同聖物般陳列在桌子上,行凶者們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英雄,他們走上臨時搭建的簡易演講台,向其他人講述自己是如何把匕首一次又一次地捅進了犛牛人的身體。
他們詳細地描述著犛牛人的哀嚎,還有犛牛人驚恐的眼神。
這成為了夜晚最好的調劑品。
人們氣氛高漲,他們開了酒,慶祝著這場勝利。
但這隻是開始,在那個獅子被判處死罪之前,他們不會停止。
直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這場狂歡,“隻是這樣,你們就滿足了麼?”
人們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
“你是誰?”
狂歡的人群警覺了起來,他們抄起了武器,惡狠狠地瞪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海森堡。”
青年自報家門後,質問眾人,“你們難道沒看見這次來了多少執法隊,連議員都驚動了。”
“你指的是劉易斯?那個亞人的走狗?”
人們不屑地說問道。
“關鍵在於,你們下一次行動將很難再得手了。”
青年說道,“我認為,你們需要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