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濡在這個宅子裡生活了十幾年,自然知道薑泰昌的性子。
如果是以前,她斷不會去招惹薑泰昌,但現在不行。
她如果咽下這口氣,以後他們會變本加厲的害她、利用她,直到榨乾她最後一點價值,然後像丟破布一般,將她丟開。
薑濡知道劉氏的心思,她冷漠的笑了笑。
“母親,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去問父親的,母親既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
“安禪寺裡的事情,我辦的極好,母親說了,我辦好了這件事情,就會有獎賞,母親先把獎賞給我吧。”
劉氏先是怔愣了一會兒,似是沒想到薑濡話題一轉,說到了獎賞上麵。
不過想著她可能是心中存了太大的怨氣,想要拿獎賞平息,也就沒過多為難。
如果真的能用一點兒賞賜,熄掉她心裡的怨氣,倒也是件好事。
“你想要什麼?”劉氏問。
薑濡說“母親身邊的下人,但凡差事辦的漂亮,母親都是給賞錢的,母親你也給我錢吧。”
先前知道有獎賞,沒打算要錢,那個時候她想求的是一門好的親事。
如今親事沒指望,她就隻能要錢了。
劉氏眯了眯眼,心想著要錢最實惠了,她倒是腦子清明。
劉氏吩咐冬杏“去取一百兩的銀票過來。”
銀票有一百兩、五百兩、一千兩的。
薑濡內心冷嗤,麵上寸步不讓“一百兩太少了,母親至少給我一千兩,剛剛母親不是說了嗎?我為薑家掙了臉麵,這薑家的臉麵,難道不值一千兩嗎?”
劉氏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千兩!
她可真敢要!
完全是獅子大開口!
薑府並不是多麼富貴的人家,畢竟這裡是皇城,皇親以及達官顯貴多的數不清,薑家充其量也隻是中等貴門。
薑泰昌每月的俸祿上交,但他私下得的錢,從來不給劉氏,也不充公。
薑府也有一些鋪子、田產、莊子,每年都有收益。
隻是收的多,用的也多啊。
劉氏要給薑鼎準備聘禮,給薑碧準備嫁妝,還有府上的庶子庶女們,也要準備聘禮跟嫁妝,薑府的主子們也不少,花銷也大,公賬上本就沒多少錢,薑濡還要拿走一千兩!
她怎麼不直接去搶?
這麼大一筆錢,劉氏舍不得拿,不管是她掏私房,還是從公賬出,她都舍不得。
劉氏為難“我沒這麼多錢,你找你父親要去。”
薑濡麵色不虞“母親,安禪寺的事情,是我為母親去辦的,這筆錢該母親出,母親管著中饋,卻又讓我去找父親要錢,這不好吧?”
劉氏原本想說,你不是為我辦,是為薑府辦。
可薑濡後麵一句‘你管著中饋’,把她所有的話都堵住了。
薑濡的意思是,你管著中饋,這件事情不管是為你辦還是為薑府辦,錢都該由你來安排。
劉氏恨極了,左右推脫不掉,隻得道“一千兩太多了,最多給你五百兩。”
薑濡心想,我吃了這麼大的虧,你以為我隻是找你要錢嗎?
我是要出了這口惡氣。
一千兩就能買回我的清白,以及我一輩子的幸福嗎?
不能!
我既要找你要錢,也會找父親要錢。
你們兩個,誰都跑不掉。
薑濡說道“母親,不要跟我討價還價,一千兩銀票,拿了之後,我不把你們賣女求榮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我也不保證我能在外麵說些什麼。”
劉氏震驚,看著她“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