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走?”
“不走!”
此刻,季然正朝著那山腰大殿走去。在他身後,那郇大俠卻是緊隨其後。
季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郇虞。
“能把那老頭救出來,就已經算是值了他出的價了。人是你救的,算起來,還是我欠了你的人情。”
季然倒是點頭,道:“那你打算怎麼還這個人情?”
郇虞卻是一愣,道:“幫你殺個人怎麼樣?”
季然一頓,看著他臉上還沒消的紅色爪印,一言未發。
“喂,你什麼意思!”
季然沒搭理他,直接朝著山上走。
那蕭老一夥子人,如今已經離開了。
那老頭倒是有趣。
那日被黃老太控製,見到了自己臆想出來的李殷衡,卻是做了一場權傾朝野的大夢。
大夢方醒,卻是大徹大悟。
他直接將那相印給了黃老太太,那老太太做這個賭場的買賣,其實就是想多賭幾個姓名,也就是有名有姓的人的麵皮,給自家的崽謀個人身行走。
那老太的邪術,如果是強行扒了人皮來用,是不成的,得講究一個因果。
得了相印,那黃老太太大喜之下,氣消了一些。她給蕭安換了一張俊俏的少年麵皮,把他的臉給了自個的子孫,打算送去朝廷當宰相。
蕭安還貼心的給了那小黃皮子一張淨身牌,說是入宮需要清洗身子,那乾瘦的小子捧著一張老人臉,喜滋滋的接過牌子,給那蕭安連連道謝,自己趕著一輛馬車去進京了。
走的時候,蕭安看透宦海,再沒了功名利祿之心走得灑脫不羈。那美婦人挽著他,盯著那俊俏的臉蛋,也是歡喜的緊。
這世道,有的人糊塗,隻看得見一張麵皮。有的人清醒,卻滿目骷髏。
所以說,清醒人不如糊塗鬼呐。
“你會雷法嗎?”
路上,季然突然開口。
“自然!”
那郇虞點頭,無語道:“那劉道人不知是意外還是個水貨,竟自被妖怪一口吃了!”
“就是因為他說自己道法厲害,我才沒提前準備雷法。”
“不然,那場妖宴上我也不會那般被動!”
“還要準備?”
“自然。”
郇虞聲音有些小了,道:“終南山雷法現在也沒剩下多少。”
“最強的五行雷全部失傳,倒是祈禳的雷法越發靈驗。”
郇虞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塊三角狀,拇指大小的玉碟,道:“這是我師傅弄來的雷法壇。祈禳九天雷部大神,可以借來一股真雷於內,但是若是不用,每天消散一成,十日便全部消散。”
季然瞬間索然無味。
得,白忙活。
祈禳法術屬於齋醮的一種,不是自己一個門外漢可以輕易學來的,自己能學的還是那符籙類的雷法。
郇虞此刻卻是來了興致。
“對了,你到底是在哪裡見到終南山授籙前輩的?”
“穿著那授籙袍,是會有九天雷部大神跟隨守護的!”
季然腳步微頓,道:“天神?”
他想到了陳清焰那喚出來的神甲長槊。若是那衣服能召喚出類似的存在,卻是一件利器。
但是季然很確定,那道具在自己的手裡,就是一個凡品裝備。
難道,是要有前置需求?
不對!
季然眼神突然一閃,想到了某種可能!
他突然抬手一揮,虛空中一件道袍便被他抓在了手裡。
【道袍(凡品)】
技能·分水:道袍用以蛟血侵染打熬,可雨天不占水,踏澤不染穢。
備注:終南山授籙道人常服。
之前的獵刀,在自己手上也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凡裝,但是到了劉伯欽的手中,卻是成了可以對野獸和妖怪特攻的利刃!
“啊!?”
此刻,旁邊的郇虞臉色一變!
季然手中的道袍是一襲青色,但偏偏在陽光下,泛著點點金紅。上麵刺繡著並不完整的符籙,卻是和自己在供壇上看到的授籙道袍畫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