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交給屬下去辦。”他開口請示,兩眼亮晶晶地看向贏傾,“把贏二姑娘送去駱府之後,該怎麼說?”
贏梔在攝政王府受了傷,總要給人一個交代吧?
“照實了說。”贏傾道,“駱星澤嘴上言之鑿鑿,對贏傾深情不悔,私底下卻惱羞成怒,嫌棄贏傾失去了清白之身,恨不得立即斷絕跟贏傾的關係,卻又礙於癡情君子的名聲不敢毀諾,所以給了南月一把匕首,讓贏梔殺了贏傾。”
燕書咋舌。
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添油加醋發揮一番,可他發現即便自己添油加醋之後的劇情發展,也沒有贏傾這番話來得更有戲劇性。
“駱星澤就算如何愚蠢,也不可能直接給贏梔匕首,讓她來刺殺姑娘您吧?”燕書猶疑,“這樣說出去隻怕沒人相信。”
有腦子的人都不敢這樣做,駱星澤的腦子比一般人都好使,當然更不會做出這樣找死的舉動。
贏傾道:“旁人信不信無所謂,你照我的話去說就行。”
燕書看了眼他家主子,雲珩沒什麼表情地點頭:“照做。”
“是。”
他早就看那個駱星澤不順眼了,模樣沒他家主子好看,身份沒他家主子尊貴,憑什麼能得到贏傾姑娘的傾心?
外麵落下黑幕,空氣中幽香暗浮。
贏傾安靜地靠在浴桶裡,白皙的肌膚被包裹在霧氣之中,受傷的手腕搭在浴桶邊緣,她斂著眸子,整理著腦海中已然清明的思緒。
良久,起身跨出浴桶,擦乾身體,穿上柔軟的寢袍,贏傾赤腳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倒映出一張少女精致的容顏。
“姑娘。”侍女驚慌走進內殿,把贏傾的繡鞋拿了出來,“怎麼不穿鞋子?萬一受了風寒……”
贏傾正要說話,一身墨色長袍的男人從殿外走了進來,瞥見贏傾赤足站在鏡前,眉心微蹙,疾步走上前把她抱了起來。
“王爺。”贏傾轉頭看他,唇角微挑,“我不冷。”
“我們還沒有成親,你還不能寫休書。”矜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雲珩的聲音聽著也寡淡,“所以若是你想寫休書給本王,需得成了親才可以。”
贏傾微愣,這才想起早上自己剛醒來時跟他說的那句話。
“雲珩。”她淺笑著,微帶歎息意味,“你喜歡我?”
雲珩眸色微暗,沉默地抱著她走進內殿,細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贏傾問道,“我除了一張臉還能看,沒有其他的優勢,你看上了我哪一點?”
雲珩把她放在床上,唇角緊抿,“你很好。”
“你的手傷還沒好。”雲珩低頭替她係著腰帶,幽深的黑眸落在她被寬袖遮掩的手臂上,“不能等傷好了再回去?”
贏傾抬眸,望著他美得近乎妖孽似的容顏,眉梢輕挑:“就是帶傷回去,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雲珩於是就不說話了。
“我不會棄王爺而去。”贏傾伸手環著他精瘦的腰,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這一生,贏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
“不許胡說。”雲珩眸色轉沉,抬手抵住她的唇,“誰敢傷害你,本王讓他生不如死。”
贏傾淺笑:“好。”
贏傾整理好儀容穿著,在雲珩親自護送下走出攝政王府大門。
馬車已經備好,雲珩還準備了四個武功高強的侍女給她,以及十六個高手護衛。
贏傾看著眼前這陣仗,嘴角輕抽:“人數會不會太多了一些?”
“你不喜歡?”雲珩抿唇,側臉輪廓緊繃,“他們可以保護你。”
贏傾搖頭:“我沒有不喜歡,不過人太多了。”
頓了頓,“取一半好嗎?侍女兩個,護衛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