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名不叫無痕。”他道,“贏姑娘彆告訴彆人,其實我叫——”
一記淩厲的飛鏢透過窗子疾射進來,打斷了無痕沒說話的話,站在屏風前的雪鬆反應極快地伸手接住,同時破窗追了出去:“誰?!”
無痕公子皺眉,下意識地站起身,戒備地看向四周。
贏傾唇角掠過一抹弧度,語氣淡淡:“彆擔心,有雪鬆在,賊人無法得逞。”
無痕公子走到窗前,透著被撞開的窗子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他笑了笑:“贏姑娘在這裡休息一下。”
贏傾剛反應過來,就見無痕身子一躍,竟是直接從窗子躍了出去。
贏傾走到窗前朝外看去,戲台上一男一女裝扮的還在唱戲,無痕躍下去的地方是個死角,專注於聽戲閒聊的客人們並沒有看到他,但贏傾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心裡難免有些意外的,贏傾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對著如燕子般踩著牆竄上來的雲珩笑了笑:“在相府沒做成采花賊,跑到戲樓來采花了?”
雲珩靈活地躍進窗戶,轉頭看一眼,雅間裡除了贏傾之外已經沒其他的人。
“雪茶去哪兒了?”他問,眉目微寒。
“我讓她出去辦點事。”
說著,她把桑歲被叫走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一遍,道:“有人要算計我。”
“我知道。”容毓雲珩伸手關了窗戶,垂目看著麵前的小女子,薄唇微抿,“本王若真是來采花,你會喊救命?”
“不會。”贏傾失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我會躺著一動不動,任王爺為所欲為。”
雲珩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聲音低沉:“我不會對你為所欲為。”
“是嗎?”
雲珩一手攬著她的腰,修長手指輕抵在她的唇邊,一雙幽深的瞳眸鎖著她的眉眼:“親親我。”
贏傾抬眸注視著他漂亮的薄唇,笑了笑,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無痕公子方才是不是看見了王爺,所以才主動離開?”
雲珩嗯了一聲,把她打橫抱起走往屏風後的錦榻。
贏傾沒反抗,溫順地摟著他的脖子。
雲珩把她放在錦榻上,低頭親了親她:“玩得開心?”
“還好。”贏傾雙手環著他脖子,眼睛含笑,“王爺怎麼突然過來了?”
“有人去攝政王府通風報信,說你跟無痕公子共處一室。”
贏傾愕然,“有人去告我的狀?”
雲珩點頭。
贏傾真是要笑了,她以為贏梔既然想動手陷害她,至少也該想個萬無一失的計策。
不過告狀的人一定不會是贏梔,因為贏梔這樣的身份在尋常情況下根本沒資格求見攝政王,況且早在刺殺事件之後,她跟贏傾就已經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雲珩不可能見她。
贏傾想了想,有些遲疑:“通風報信的人不會是英王吧。”
雲珩不發一語地看著她。
“還真是他?”贏傾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以為他好歹也是親王,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不太可能會自降身段做這種事情,沒想到他還真學會了告狀陷害的小人行徑?”
贏傾終於明白前世英王是怎麼死的了,人蠢心思臟,無痕公子隻要稍微動動腦子,弄死他簡直易如反掌。
“不用理會他。”雲珩淡道,“我——”
空氣中絲縷縷幽香彌散,這種特殊的異香像是預示著某種不言而喻的信號,雲珩表情驟冷,抬手捂住贏傾的口鼻:“屏息。”
贏傾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屏住呼吸。
雲珩見狀放開贏傾,轉身疾步走到屏風外麵,端起桌上的茶盞浸濕帕子,很快走回來,用打濕的帕子覆住贏傾的口鼻。
贏傾沒說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瞬間冰冷的表情,眼底泛起一絲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雲珩沉默地看著她。
*
贏傾表情閒適,嘴角甚至帶著一點清淡笑意:“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是打算捉奸在床嗎?”
隨即在場的所有人退後幾步,不約而同地跪地行禮,戰兢兢地開口:“參,參見攝政王,攝政王萬安!”
贏梔臉色煞白,僵硬地看著相攜而出的兩人,震驚到無法反應。
“我今天難得跟王爺一起來聽戲,沒料到會遇到這麼一出。”贏傾一笑,“各位以為我在這裡私會其他男子?”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連忙否認:“我們在下麵聽戲聽得好好的,贏梔姑娘非得說大姑娘有什麼危險,還請大姑娘明察!請攝政王明鑒!”
“是贏梔姑娘一口咬定大姑娘跟無痕公子同處一室,我等並不相信……”
“對!是贏梔姑娘信口雌黃,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