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茵失笑:“你替我分憂解難?”
贏傾靜默,她覺得她娘這個反應有點奇怪。
“到時候隻怕不是你替我分憂解難,而是你自己左右為難。”
贏傾一懵:“……”
“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淩茵越說就越想歎氣,“那家夥倒也聰明,知道先讓你來探探底,此時他若出現在我麵前,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贏傾猜測她娘說的應該是無痕公子。
沉默了一瞬,她道:“娘方才說要休了父親,是認真的嗎?”
淩茵點頭:“倒也不是完全嚇唬他,我跟他之間的夫妻緣分其實早就該結束了。”
贏傾嗯了一聲:“娘之前說過,就是不甘心讓這份家業便宜了周桐母子。”
“那不過是個借口。”淩茵笑道,“真實的原因我一直都沒告訴你。”
贏傾微詫,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淩茵斂眸沉吟,須臾,正色開口:“傾兒,你是不是真的決定要嫁給攝政王,並且非他不可?”
贏傾一愣,雖不解她娘為什麼會這麼問,卻還是點了點頭:“非他不可。”
雖然她對雲珩並沒有愛到無法自拔,也不會離了他就活不下去,可她知道雲珩沒有她不行。
哪怕隻是作為一個補償,贏傾這輩子也不可能嫁給彆人,況且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看一個人順眼了,喜歡就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雲珩,雖然喜歡得還沒他那麼深。”贏傾輕笑,“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一點點加深,我已經做好了跟他相守一生的準備。”
淩茵道:“既然如此,我大概要跟攝政王深談一次。”
贏傾擰眉。
淩茵站起身:“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娘?”贏傾愕然,“這麼急?”
淩茵淡笑:“反正我現在也閒著,與其讓你心裡一直憋著疑問,不如早些讓你知道真相。”
贏傾聽到這裡,其實已經猜到她娘的身份大概非同一般,否則不至於這麼為難。
她沒再說什麼,跟淩茵一道走出綠茵閣。
雲珩今天待在王府裡沒出門,而且這麼巧的,無痕公子也在。
馬車在攝政王府大門外停了下來,淩茵攜贏傾剛踏進王府大門,就看到雲珩和無痕一左一右站在迎道上,明顯是在迎接她們。
贏傾表情有瞬間定格,隨即挑眉:“這是乾什麼?”
難不成無痕公子提前算到了她娘會來?
從容的無痕臉上一瞬間揚起恭敬的笑意,躬身:“姑母。”
“誰是你的姑母?”淩茵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我跟王爺有話要說,麻煩王爺帶我去個安靜便於說話的地方。”
雲珩點頭,轉身帶路。
贏傾咋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她娘今天的氣勢著實壓人,對攝政王雲珩都敢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話。
以贏傾對她娘的了解,這絕不是因為雲珩喜歡贏傾,才讓她有如此底氣。
贏傾抬眼去看無痕公子,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然而無痕打從一照麵就恭敬得不得了,低眉垂眼地跟在淩茵身後,除了見禮之外,居然沒再主動開口說一個字。
雲珩把淩茵帶去了書房。
贏傾完全沒想到雲珩會直接把她娘帶到書房來說話。
書房裡充滿著書卷氣和鬆煙墨的氣息,以及雲珩特有的冷峻的風格,進入書房,就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壓撲麵而來。
這是贏傾第二次來雲珩的書房。
在攝政王府裡,她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踏進書房的女子,但今天,她的地位似乎比較低,因為剛踏進書房,她的娘親就開了口:“傾兒,你先出去玩會兒。”
贏傾微愕,下意識地抬頭。
無痕恭敬且拘謹地站在一旁,一副不太敢說話的樣子。
贏傾目光對上雲珩。
贏傾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姑娘怎麼出來了?”雪鬆低聲開口,“夫人是在跟攝政王商議婚事嗎?”
贏傾看了她一眼:“我被趕出來了。”
“啊?”雪鬆詫異,“誰趕的?”
“我娘。”贏傾歎了口氣,“還有你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