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傾點頭,沉默地看著商福離開。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雪鬆冷哼,“昨晚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居然就敢陰陽怪氣地指責王妃沒去宮裡給她請安?”
贏傾目光落在桌子上,開口:“這些東西都收下去吧。”
贏傾在涼亭裡坐了一會兒,雪鬆讓人備了早膳,她道:“等雲珩忙完了一起吃。”
“王爺要處理地牢裡兩個渣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雪鬆道,“奴婢先讓人送碗燕窩粥讓王妃墊墊肚子。”
說著也不等贏傾說什麼,趕緊打發了侍女去廚房。
贏傾聞言淡笑,倒也沒再拒絕。
地牢裡的駱星澤已經成了個血人,出氣多進氣少,呼吸微弱,瀕臨死亡。
雲珩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語氣淡淡:“讓府醫過來看看,該用藥用藥,暫時彆讓他死了。”
“是。”燕書低聲應下,“遲統領那邊……”
“比照著駱星澤處置。”雲珩丟下這句話,轉身往地牢外走去。
燕書眉頭微擰:“主子不審嗎?萬一冤枉了他……”
“白礬去審。”雲珩語氣淡漠,“審完了告訴本王結果。”
白礬領命:“是。”
回到昭宸殿,看到少女坐在涼亭裡喝茶,雲珩腳步微頓,眉眼間淡漠的氣息褪去,眸色逐漸染上了暖意。
“本王先去沐浴。”雲珩轉頭吩咐,“去廚房讓人準備些早點送過來。”
“是。”
贏傾在涼亭裡吃了一碗燕窩粥,很快就有侍女陸陸續續把一道道精致早點端了過來,擺在桌上。
贏傾沒有說話,唇角卻往上翹了翹:“雲珩來了。”
雪鬆點頭:“嗯,王爺來了。”
兩人像是在打啞謎似的,說完相視一笑,換上一身月牙白繡竹紋錦袍的雲珩走過來就看到了兩人笑得開心,也跟著揚了揚唇角。
“什麼事這麼開心?”走進涼亭,他在贏傾身邊坐下,“吃好了?”
雪鬆笑道:“屬下是在笑王爺王妃心有靈犀。”
雲珩心情不錯:“怎麼說?”
“這早點是王爺命人準備的吧。”雪鬆解釋,“剛才屬下想讓王妃先用膳,王妃說要等王爺一起,奴婢就去廚房端了一碗燕窩粥過來讓王妃先墊墊肚子,燕窩粥剛吃完呢,廚房就又送來了這些早點,王妃跟屬下都猜著是王爺來了。”
雲珩唇角微翹。
贏傾看著雲珩身上的袍服,“沐浴過了?”
雲珩點頭,語氣淡淡:“地牢裡氣味不太好。”
新婚夫妻感情如膠似漆,雪鬆識相的沒有留下來打擾,恭敬地開口告退,並帶走了涼亭外四個侍女。
贏傾主動朝雲珩身邊挪了挪,親親他的臉,嗅到他身上剛沐浴之後的清冽氣息:“辛苦了。”
“駱星澤還沒死。”雲珩主動彙報情況,“留著他一口氣還有用處。”
贏傾沉默片刻:“當心狗急跳牆。”
“他已經沒了跳牆的能力。”
贏傾搖了搖頭:“留著這種蒼蠅,不嚇人也惡心人。”
“還有六天是太後的壽誕。”雲珩道,“駱星澤是本王送給她的壽誕賀禮。”
贏傾詫異:“太後的壽誕也要到了?”
“六天之後,那也就是四月二十六。”贏傾挑唇淺笑,“太後壽誕,本該普天同慶,可你的迎親大禮實在太風光,把她的風頭都搶光了。”
雖說沒什麼衝突,宮裡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但心境上絕對不一樣,不過今年的壽誕對於太後來說注定不平凡,畢竟天底下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敢在熱鬨喜氣的太後壽誕宴上,送出駱星澤這樣的大禮。
“不出手則已,出手必一擊致命。”贏傾笑眯眯地看著雲珩,滿眼的小星星,“我家夫君果然是殺伐果斷。”
雲珩凝視著她真心的笑容,乾淨純粹,不含雜質,像是雨過天晴的天空,讓人一個不慎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關於駱星澤,”他語氣有些遲疑,“你會不會覺得我對他太狠?”
贏傾微默,隨即毫不遲疑地搖頭:“一點都不狠。你就算當著我的麵把他淩遲三千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喂狗,把他的骨頭敲成碎渣,我都不會覺得狠,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