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樓姝意笑了笑,隨手一指櫃台上打開的錦盒,“這些首飾我全都要了,麻煩掌櫃的幫我清場。”
掌櫃聞言,下意識地看向雁過。
樓裡很快就隻剩下樓姝意,贏傾,雪鬆,雪茶和雁過,以及銀樓掌櫃。
“歐陽,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你負責招待貴客。”雁過吩咐掌櫃,“記得給貴客打個折。”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雁過,你給我站住。”樓姝意不疾不徐地開口,嗓音淡淡,卻透著莫名的威壓,“今日你敢踏出這道門,信不信最多一盞茶時間,就會有人過來替本公主收屍?”
雁過腳步微頓,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樓姝意:“你就算想尋死也不該來這裡,因為沒有人會為你的死負責。”
“何以見得?”樓姝意漫不經心地淺笑,眉眼風華妖嬈,“我若真的死在這裡,必定會引起兩國轟動,大乾皇帝需要給淮國一個交代,如果沒猜錯的話,墨玉閣應該是屬於攝政王的產業吧?”
贏傾詫異,轉頭看向雪鬆。
墨玉閣是雲珩的產業?
雪鬆搖頭,低聲道:“九華閣的勢力遍布天下各國,每處都有各自的管事負責,大乾皇城之內有多少是屬於九華閣的產業,屬下也不得而知。”
雁過淡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樓姝意語氣淡漠,“隻是大乾皇帝很快會知道攝政王雲珩不但握有四十萬兵馬大權,手裡還掌握著遍布天下的潑天富貴,甚至連渾州最大的馬場都為他所有,我相信皇帝肯定不敢動攝政王,但攝政王謀反之心也會瞞不住,哦對了,他手下最信任最忠誠的乾將還是敵國權貴之子,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會不會影響到攝政王的名聲?會不會瞬間引起大乾整個皇室對他的群而攻之?”
雪鬆眉目一冷,正要開口,卻被眼疾手快的贏傾及時捂住了嘴。
雪鬆轉頭看向贏傾,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惱怒:王妃,這位公主太可惡了,看屬下不好好教訓她?
贏傾淡道:“好好看戲就行,那麼激動乾什麼?”
雁過麵無表情地看著樓姝意。
“我要跟你單獨談談。”樓姝意開口,語氣不容反駁,“現在,立刻。”
雁過淡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樓姝意紅唇微彎:“三年前我撿了個孩子,四歲,生得唇紅齒白,漂亮得緊。”
雁過臉色微變。
“養了三年,如今已經七歲了。”樓姝意垂眸,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自己的袖子,“聽說很多達官貴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這般漂亮的孩子若是落到這些人手裡——”
雁過咬牙:“他在哪兒?”
樓姝意抬眸:“我會告訴你嗎?”
雁過眸光冷淡,瞬也不瞬地盯著這個傾城的女子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往墨玉閣後門方向走去:“跟我來。”
樓姝意一笑,轉頭看向贏傾:“王妃在這裡等我片刻。”
贏傾笑道:“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談,我不著急。”
樓姝意點頭,轉身尾隨雁過而去。
掌櫃的已經關了門,此時心弦稍定,泡了茶端過來給贏傾。
“這間樓是雲珩的?”
歐陽掌櫃恭敬地點頭:“是。屬下不是故意瞞著王妃,還望王妃恕罪。”
“恕什麼罪?”贏傾不以為意,“我又不貪圖雲珩的產業,況且這件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不用緊張。”
“是。”
贏傾挑唇輕笑:“不過回去我得問問月嬌,他這是什麼意思?丈母娘這裡買首飾都得掏銀子?”
歐陽掌櫃一顆心剛放下,聞言頓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