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世子跟納蘭沉木比試結束了?”
雪鬆道“應該是。”
“讓他們都進來吧。”贏傾說著,轉身走到床前,隨手從檀木衣架子上拿下雲珩的袍服給他披上,“能走嗎?”
雲珩語氣微妙“傾傾,為夫腿腳又沒廢。”
贏傾瞥他一眼“你是不是覺著傷得輕了?”
雲珩表情一斂,搖頭“傾傾息怒,為夫絕不敢有這個想法。”
雲珩隔空瞥了她們一眼,幾人臉上表情頓時一僵,低眉垂眼站好,再不敢有絲毫不敬。
雲珩披著袍子,起身跟贏傾一道走了出去。
榮錦曜兄妹和西陵瑾先後走進來,恭敬地行了參拜大禮。
贏傾道“不用多禮。”
西陵瑾站起身,抬眸看了一眼氣色明顯不太好的雲珩,難得見他如此蒼白的模樣,關心道“攝政王感覺如何?”
“無礙。”雲珩在長案後麵雕龍紋的錦榻上坐了下來,隨手執起宮人呈上的茶水,語氣淡漠,“跟納蘭沉木一戰,結果如何?”
“險勝。”西陵瑾語氣一貫的閒適,“不過我懷疑納蘭沉木並沒有使出全力。”
雲珩啜了口茶,嗓音淡漠“納蘭家父子擅騎射,使長兵器,體力上占據著比尋常武將更持久的優勢,近身比武反而有些不足。”
西陵瑾知道雲珩當年跟納蘭雄交鋒過,所以了解這父子二人的風格,沉吟片刻“所以他今日選擇比試劍法,是故意示弱讓我輕敵?”
納蘭沉木故意棄長槍不用,是想造成一個他不過如此的假象?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示弱,都不必過於高看。”雲珩顯然並沒有把納蘭沉木放在眼裡,語氣裡透著孤傲,“淳於風既然來了,就留他多住一段時間,過年開春之前不用讓他回去了。”
西陵瑾點頭“臣會朝首輔和丞相大人轉達。”
三人轉頭看去,鳳長嫣端著煎好的湯藥走了進來,徑自走到雲珩麵前,彎腰把湯藥放在長案上。
榮錦曜聞著這味道,皺眉“長嫣。”
鳳長嫣站直身子,轉身看他“榮公子。”
“我不是交代讓你少加點黃連,用竹葉替代嗎?”
黃連太苦,苦到難以下咽,雲珩又是身份尊貴的攝政王,榮錦曜自然要想辦法給他的湯藥去點苦味。
鳳長嫣麵露為難之色“這……”
“不怪她。”贏傾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是朕的要求。”
此言一出,榮錦曜和西陵瑾轉頭看她,表情有些詫異。
“陛下。”榮錦曜覺得自己該提醒她,“黃連之苦澀,難以下咽。”
贏傾皺眉“良藥苦口利於病。”
榮錦曜瞬間沒了話說。
再看雲珩,似乎並不受什麼苦藥影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讓贏傾喂他,隻得自己端起碗,啜了一口。
雲珩眉心細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慣常的冷硬,什麼也沒說,沉默地斂眸喝藥,因為藥剛出爐還有點燙,他喝得慢,可越是慢就越能一點點品嘗著這種苦到心肝脾肺都發澀的味道。
“可以了。”贏傾開口,“去換藥吧。”
雲珩沒說什麼,不發一語地起身往內殿走去。
榮錦曜提著藥箱跟了進去。
贏傾在榻上坐了下來,抬眸看著西陵瑾和榮錦繡“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