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黎錦娥本也想賠罪,可她才剛開口,便被謝子敘瞪了一眼。
同時,安德也壓低聲音道,“您叫錯了。”
黎錦娥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最終停留在安德身上,“你剛剛不就這麼叫的嗎?”
安德聽了此話,一臉恨鐵不成鋼,“我是奴才,當然要叫公子。可是您不是啊,您看看您這身衣服,哪裡是奴才穿的。”
黎錦娥低頭一看,還真是,雖然樸素,不過做衣的材料都是錦緞,確實跟安德所穿不在一個層次。
“那我應該叫什麼?”黎錦娥此刻,很迷茫。
在黎錦娥眼中,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奴婢。
黎錦娥生得小家碧玉,謝子敘卻生得俊美無雙,即便是現在用易容術修飾了一下妝容,那也是十足的美男。
“叫什麼?當然是叫夫君了!”安德急了,這顏常在怎麼沒有半分自覺呢。
“咳咳。”黎錦娥差點被她剛吃下去東西噎住。
“您明白了嗎?”安德說完,還專門像黎錦娥明確了一遍。
“明白了。”黎錦娥點頭。
夫人這個角色很好扮演,少說少錯,萬事都以謝子敘為主便好。
用過早膳後,他們遂不在城中繼續逗留,直接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離城而去。
此刻,黎錦娥作為謝子敘的“夫人”,也有幸跟著跟著他享受了一把這貴胄子弟的待遇。
當然,沒有手腕上那道傷就更好了。
“你怎麼了?”玉磬般的聲音落入黎錦娥耳中。
不知何時,謝子敘注意到了她麵色不對。
“沒什麼…”黎錦娥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蹙眉凝視了黎錦娥片刻,謝子敘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她捂住的手腕處,“早晨弄傷你了?”
“沒有。”黎錦娥低頭,不敢看他。
謝子敘抿唇看了黎錦娥一會兒,見她仍舊不肯承認,便直接拉過她扭傷的那隻手,撩開袖子查看。
入目處,紅腫一片,明顯傷得不輕,“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傷到?嗯?”
顯然,對於黎錦娥的隱瞞,他非常不悅。
說完,謝子敘便從車座的暗格中取出一盒藥膏,拉著黎錦娥的手替她上藥。
握著的時間久了,黎錦娥便發現了一點奇異之處,他的手,一直是冰涼的,溫度比常人的低上不少。
剛開始,黎錦娥以為,這是天氣寒冷所致。
“行了,這兩天不要亂動,不要使力。”正值黎錦娥胡思亂想之際,謝子敘已經替她上好上好了藥,“下次這種事你直接說出來就行,有什麼好隱瞞的。”
黎錦娥,“…”
“你的手…”躊躇片刻,黎錦娥還是想問問他這件事,“為什麼這麼涼?是冷嗎?”
“一直都是這樣的。”他羽睫低垂,掩去了目中所有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黎錦娥忽然想起,剛入宮那會兒去白露軒給還是三皇子的他送衣服時,那領路的太監曾說過,他五歲時因一場大病被送出宮去醫治,治了五年才回來。
不待黎錦娥細想,安德的聲音便從車外傳來,“公子,已經出城了。”
“嗯,你回去吧。”謝子敘伸手撩開窗簾,隨意的向外看了一眼,藍天碧水,果然已經出了宜城。
“喏,奴才告退。”安德朝著謝子敘所在的方位恭敬行禮後,便徒步向回走去。
“安總管不和我們一起?”黎錦娥奇道。
他不是一直貼身伺候謝子敘的嗎?
“綰兮和替身不一定擋得住,安德留在這邊幫他們。”謝子敘放下窗簾,對著外麵趕車的人道,“走吧。”
此番行程,長得出乎黎錦娥的意料。
進入北城後,馬隊並沒有停在客棧,而是輕車熟路地駛到一處雅致的彆院門口停下。
謝子敘率先下車之後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身把手遞給了緊跟在他後麵的黎錦娥,扶她下車。
“夫人,當心。”至始至終,他的麵上都掛著溫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黎錦娥覺得反差最大的,便是謝子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