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丟掉藤條,一臉哀求的樣子,轉向周圍的鄰居和村民,眼中滿是懇切與無助。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祈求道“各位鄉親,還請救我三娃一名,今日就當沒有見過他可好”。
在他的心中,張鄴能夠活著已經是萬幸,如今隻盼著兒子能躲過這一劫。
老張頭轉過身,拉著張鄴,低聲說“兒啊,你快走,莫要再回來,就當這家裡沒了你。”
他深知,張鄴一旦被追究逃兵的罪責,定是死路一條,隻有逃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希望張鄴能抓緊逃走,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就當他沒有回來過。
老張頭也希望村裡的人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見過張鄴,讓這場風波儘快平息。
他的眼中滿是不舍與無奈,但為了兒子的性命,他彆無選擇。
“老張頭放心,我們沒見過你家三娃兒”
“是啊,你家三娃兒死在戰場上了,今天這個是個迷路的小夥子”
一個個的,也都配合,畢竟鄉裡鄉親的。
更有年長者,指責張鄴道“臭小子,服役當逃兵,不知道會連累家人嗎?還有臉回來?”
見張鄴傻愣著,不由喝罵道“還不快點離開,有多遠滾到多遠”。
老張頭聽有人嗬斥三娃兒,也不生氣,畢竟也是為了他老張家操心。
倒是張鄴,一陣無語。
什麼跟什麼啊?逃兵?
他可不是什麼逃兵?隻有在前線戰場上逃走的,才叫逃兵。
他頂多是逃避封賞,逃避當兵團長。
張鄴有點無語至極,麵對周圍鄉親的婆心相勸,有點離了大譜。
“停停、、、,各位鄉親,先靜一靜,聽我說”
然而,張鄴的喊話直接被忽視。
老張頭不知何時又撿起了丟掉的藤條,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往張鄴身上抽。
啊、、、,爹,聽我說,啊、、、”
“啪、、、”的數聲,老張頭不由分說,隻管往他身上抽,怒其不爭,道“靜個屁啊,還不快點逃,難道等官府來抓你”。
在老張頭看來,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一旦拖延,兒子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心想,隻要兒子能逃脫,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比被抓住強。
抽打張鄴,讓他來不及辯解。
老張頭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他深知逃兵罪責重大,一旦被抓,不僅兒子性命難保,整個家庭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忽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隻聽“逃?要逃哪裡去?老張頭,我可見到了你家三娃兒了。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
說話的人正是古樹村的裡正,他聽說老張頭家的三娃張鄴並沒有死在戰場,不是逃兵又能是什麼?
要知道,在他治下的古樹村出現逃兵,鄉吏怎能不責罪他。
眾人見到裡正的出現,已經知道事情已經毫無轉機了,尤其裡正還帶來了幾個手下。
裡正的尖嘴胡鋒利如刀,一嘴的鑲金牙也蓋不住口臭。
他盯著張鄴,一副官老爺的架勢道“逃兵張鄴,還不束手就擒,難道你想禍及家人”。
“你們幾個把他給綁了。”
裡正身後的幾個手下聞言,立刻上前,試圖抓住張鄴。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與貪婪,仿佛抓住了張鄴就能獲得巨大的功勞與賞賜。
老張頭見狀,急忙擋在張鄴身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裡正大人啊,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家三娃吧。
他雖然上了戰場,但並未做逃兵該做之事啊。這其中定有誤會,還望裡正大人明察啊。”
老張頭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是他為了兒子的性命而放下的尊嚴與驕傲。
裡正冷笑一聲,道“老張頭,你莫要狡辯。這逃兵的事實俱在,豈容你胡亂歪曲。若再阻攔,便同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