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
一間廉價出租屋內
祁諱光著膀子,站在泛黃的盥洗台前,有些發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很帥,五官深邃有層次,麵容硬朗,斧鑿刀削一般。
嗯,餓出來的。
身材很好,一米八身高,六塊腹肌有棱有角,兩塊胸肌棱角分明。
嗯,瘦出來的。
“沒想到穿越了……”祁諱有些惆悵,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翻出一包利群,取根煙點了起來。
穿越前,他是個搞土木的。
學的是工程專業,乾的是技術工作,貨真價實的工程師。
通遼編製了屬於是。
還記得當初畢業入職,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包裝精美的入職禮包,氣派的總部大廈,他們一群清澈愚蠢的大學畢業生乾勁十足的聚在一起。
團建,聚餐,參加培訓,暢談人生,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正常。
然而培訓結束,發配到工地後,一切都變了。
寫不完的材料,打不儘的灰。
熬不儘的夜晚,吃不完的苦。
早上一睜眼,就要準備打灰。
晚上閉眼前,腦子裡想的還是材料。
能睡都是好的,打灰打個通宵都是家常便飯。
一入土木深似海,從此紅塵是路人。
同期的人沒幾天就提桶跑路了。
有的回去考研,有的回去考公,還有的回去繼承家業。
臨走前萬般嫌棄,土木,狗都不乾!
不過,祁諱沒跑,咬牙堅持了下來。
人生的分水嶺是羊水。
有的人生來在羅馬,而祁諱隻是騾馬。
他好不容易畢業打工掙錢,分幣沒有怎麼回去?
就這樣熬了幾年,他考到了二建一建,成了管理人員。
學會了人情世故,人也變得圓滑了。
字麵意思的圓滑了。
肚子起來了,脖子沒有了,頭頂也禿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工資漲了,他也在努力謀求工程部長的職位。
而家裡,也給他介紹了姑娘,催促著趕快結婚生孩子。
祁諱應邀去相親,但女孩的條件很高,還嫌棄他祁某人是個明明很普通卻又很自信的下頭男。
祁諱當時被氣得差點一盤子蓋在對方臉上。
普信男?!
老子是家世,身世都清白的堂堂共和國良家子!
放在大秦,那是橫掃六國,北擊匈奴,南征百越的赳赳老秦。
放在大漢,那是定中原,收西域,滅匈奴,平南越的二三子。
從那以後,祁諱對什麼狗屁浪漫愛情故事不感興趣了。
他想的隻有一件事:
搞錢!
光羨慕彆人有什麼用,他要行動起來,要升職加薪,要變得比彆人更有錢!
純愛?哪有純金好?
終於,2024,他在這一年成功的做到了。
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局裡工程部長位置,升職又加薪,前途一片光明。
但就在慶祝酒宴結束,他回家的路上,一輛載滿土渣的泥頭車側麵襲來。
記憶的最後,是汽車喇叭尖銳的鳴叫聲和刺眼無比的汽車大燈
等祁諱再度睜眼時,來到了這裡,來到了橫店出租屋裡。
成為了一個北電表演係的畢業生。
和當初他入職公司時一樣,一樣的風華正茂,一樣的年輕帥氣,一樣的清澈愚蠢。
哦……還有一樣的囊中羞澀。
祁諱很快摸到了褲兜裡的皮夾錢包。
裡麵除了身份證,隻有可憐的5張百元人民幣,以及一些零錢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