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辰還想開口,卻被夏夢煙攔住:“春月,給銀子。”
為首之人接過銀子,顛了顛,露出一顆大金牙:“多謝,日後再路過鎮北,還請二位多多關照,走。”
段翊辰惱怒不已:“為什麼給他銀子,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肯定給你出氣,我累了,先進客棧休息。”夏夢煙坐了兩日的馬車,真的很累。
段翊辰反應過來,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撓撓頭:“瞧我這記性,你懷孕了,趕緊進去休息。”
宋侍衛跟著段翊辰去拿行李,他搬到夏夢煙隔壁。
午飯後,夏夢煙躺在美人榻上休息,段翊辰進來,坐在旁邊矮凳上,說起這幾日的經曆。
段翊辰知道她來鎮北,便一路跟著,本想看她安然到達就回去。沒想到半路生病,銀子被偷還被人追,逃跑途中看到夏家的馬車,就衝過來,沒想到真是夏夢煙。
“你怎麼在這?你們吵架了?”段翊辰試探地問道。
“不是吵架,是和離。”夏夢煙微低著頭,目光落在腹部。
段翊辰蹭站起來,又覺得太過突兀,轉身坐在榻上,語氣帶著試探:“你又想誆我,京城誰不知道你喜歡藺夜闌,剛成婚就要和離,說出去都沒人信。”
夏夢煙整日跟在藺夜闌身後,全京城都知道二人的事情。現在夏夢煙要和離,聽著像個笑話。
夏夢煙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太高調,突然轉變,不會有人相信:“和離勢在必行,你知道就好。說說你的事情,丟了多少銀子。”
宣平侯府不卻銀子,長公主更是心疼兒子,他出門,身上的銀子少不了。
“五千兩。”
“等著。”夏夢煙看向門外,“來人。”
宋侍衛走進來:“大小姐有何吩咐。”
夏夢煙揮手,宋侍衛靠近,二人低語幾句。
旁邊的段翊辰聽後,興奮的笑起來:“這次,小爺要他們跪下來求我。”
“彆高興的太早。”夏夢煙看著桌上的香梨,鎮北關風沙大,感覺太陽都比京城大,隻是站著便覺得炙熱難耐。
可鎮北關的水果卻出奇的汁水多,比如這香梨,咬一口,汁水會從指尖流下來。
她拿起香梨咬了口,酸甜的汁水讓她很滿足。
段翊辰也順勢拿起梨,慵懶地靠在迎枕上:“你是說那客棧背後有人?”
他是紈絝,可不傻。
他這身行頭,但凡長眼的都知道靠邊。
可那客棧掌櫃卻不依不饒,想來是不怕得罪他。
“彆忘了,鎮北關是霍家的地盤。”夏夢煙眸光微眯,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前世她橫衝直撞,全然忘了,霍瑛姿敢如此囂張,定是有霍元帥撐腰。
換句話說,霍瑛姿乾的那些事情,霍元帥未必不知道。
他放縱女兒吊著藺夜闌,何嘗不是兩手準備。
段翊辰聽到霍家,猛地咬了口香梨:“那老小子處處與父親作對,我早就想收拾他。以為山高皇帝遠,就能做土皇帝,呸,土狗差不多。”
宣平侯武將出身,後來迎娶長公主才慢慢放權,這才有霍家的出頭之日。
惱歸惱,段翊辰不是沒腦子的人:“若真如你猜測,咱們恐怕離不開鎮北關。”
夏夢煙挑眉,嗤笑一聲:“那可不一定。”